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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医师侧卧在自己的营帐内,每做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痛苦。慕容嫣上前想要扶他坐起来,怎料一触碰到他的脊背,韩医师便哀嚎到:“哎哟!疼……疼……让我自己来。”
慕容嫣被韩医师的惨状骇得流出了泪,说道:“对不起,韩老头。都怪我,才让你给那坏蛋给打了。”
韩医师须发全白,看上去就像一位睿智的老者。他回道:“是我要感谢你才对啊!慕容姑娘,若不是你及时把药带回来,营内的疫病怕是要继续恶化下去了。”
白凤见韩医师身受重伤,便询问道:“韩医师,两天后我们便要护送百姓撤回阳城了。看你行动不便,要不就随百姓一起……”
“不行!”韩医师大声地叫唤道:“我可是军医,临阵脱逃是要杀头的!”
“可……”白凤深知老人家有多固执,所以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韩医师对着慕容嫣继续说:“慕容姑娘,我知道你拥有超越常人的天赋。老头子我没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感激你的,这本书是我毕生所学,对你、对将来的人都会有帮助,你拿着吧!”韩医师将手中的典籍交给了慕容嫣,然后用着干瘪的笑声说道:“要是我死了,也正好有个继承人了,哈哈哈……”
慕容嫣号啕大哭,活像个小泪人,说道:“老头,我舍不得你……”
“天下哪有不散之筵席,看开点,就能活得开心一些。”韩医师回道。
之后的时间里,众人齐心协力,只为能将阳城的威胁彻底铲除。终于到了计划实施的那一天,那一日天气晴朗,极适宜行军!李副将吩咐武义跟随白凤撤回阳城,既是为了保险起见,又是为了能与阳城保持联络,因为传令信鸽只有他们二人懂得使用。
到达阳城后,白凤即刻向许太守请求下达征兵令。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有近二百名百姓愿意报名,其中竟还有不少十五岁左右的小孩。当然,是不可能让小孩上战场的,所以最终得以征召的只有一百五十多名民兵。他们只有少数人配有军队发放的兵器,绝大多数人直接把家里劳作用的镰刀,草叉当作兵器使用了。而穿有铠甲的更是稀少,就连白凤身上穿的那件汉甲,也是向许太守借用的。
这一切皆源于阳城多年来遭受的战乱、屠戮所致,尽管它的商贸依稀能睹见昔日的繁荣,但军事力量早已是千疮百孔,羸弱不堪。
白凤一行人清晨从军营出发到达阳城用了半日,而整顿兵马又用了许多时间。待到他们开始出发增援李副将,已经是黄昏之时。血红的阳光洒在众将士身上,仿佛预示着他们必将浴血而归,白凤决定在同伴中只让拓跋忡与自己同行。阳城北门下,将士们整装待发。
赵括他们看着一身戎装的白凤,显得非常激动,只有慕容嫣一脸的担忧。
“白兄、拓跋兄,祝你们一路顺风!”赵括说道。
“白兄弟、哥哥,回来了叫阿扁做好吃的给你们!”拓跋犷接着道。
“小妹,快看看白少侠,多像个大将军!”赵苇拉着身旁冒似在闹别扭的赵小妹,说道。
只有慕容嫣,独自一人走到白凤跟前,把脚下的铜铃取了下来,交给白凤,说道:“这个铜铃是娘亲留给我的,无论是谁在多远的地方摇响它,我都能听见,要是你遇到危险了,就用力摇响三次。无论你在哪,我都会过去找你的!”
“这家伙又在说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了。”白凤心里说。但看见慕容嫣两眼含情脉脉,泪雨欲出的模样,甚是美丽动人。他多想时间就此停留,只是另一个自己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必须信守承诺,击溃贼寇,还阳城一片安宁。
“你会回来的,是吗?”慕容嫣对仍在沉思的白凤,说道。
“当然!”白凤将铜铃系在右腰上后,抬起了右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与朋友们一一告别后,白凤戴上头盔,骑上战马,俨然一副将军的模样。带上他的援兵们,一起踏上了充满恶意和血腥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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