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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王小玉的娘常金莲与温野菜的娘乔梅,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姑娘。
常金莲比乔梅早一年许了王小玉的爹王百川,家里良田近三十亩,是斜柳村排得上号的富农,没少揶揄后来的乔梅和她汉子家里的那几间破屋。
而且她自诩肚子争气,成亲头三年就给王家添了两个大胖小子,而乔梅身子弱,一直没有怀身子不说,后来好歹有了,还是个“赔钱”的哥儿。
哪知后来温永福有能耐,日子越过越好,建了新房,买了肥田,乔梅天天换着簪子镯子戴,穿得都是细布衣裳,上面还没有公爹婆母需要侍奉,不要太滋润。
哪怕得第二胎又是个姐儿,也足够气得常金莲牙痒痒,两人见面就要掐上几回合。
后来乔梅守寡乃至病逝,她扬眉吐气了,依旧不积口德。
把个家里的小哥儿拐带坏,每每见了温野菜都是针尖对麦芒。
有了这段前因,既没那么赶时间,几人乐得站在一边看热闹。
只见王小玉放着大路不走,非要贴着边走到温野菜的眼前,装模作样地往俩筐子里看了一眼。
“温野菜,你这是去镇上卖货么?怎么不见猎货,尽是些草。眼下春菜可卖不上什么价了,而且你这些怎么还干巴巴的,该不会晒成菜干了吧?”
村里确实有把蔬菜做成菜干的吃法,不过那都是村户人为了给冬日囤口粮想的法子。
而镇上那些人,吃春菜吃的就是一口鲜。
温野菜撇了他一眼,一脸没趣,干巴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哪门子的菜干?眼神不好还学人家长红眼,你走这一路可得好好看着点,别一不留神掉沟里,沾一身腥。”
王小玉的挑衅太低级,喻商枝在身边,他看自家相公还来不及,因此只回敬了两句就罢休。
王小玉拧起一双刻意修细的眉,正酝酿着下一句,突然看见了站在温野菜旁边的喻商枝。
对上那张脸,他脸皮蓦地一热,转念又生气。
怎么这等谪仙面皮的汉子,偏偏便宜了温野菜这个又丑又老的哥儿?
这么一想,他对喻商枝的脸也没了欣赏的意思,何况那双眼睛,眼神幽幽如深潭,看久了怪渗人,遂指槐骂桑道:“果然人长得丑,只敢找瞎子。”
温野菜的原则素来是,骂他可以视情况当耳旁风,骂喻商枝则绝对不行!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的眸子射出寒意,挽起袖子就欲去扯王小玉的头发。
哪知刚出手,就被一人轻巧地拦下。
纤长的五指扣住自己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
喻商枝不动声色地把跳脚的温野菜拽回身边,揉着那瘦削的腕子。
他因看不见,实打实做出了不正眼看人的架势,让人挑不出理的同时,适时摆出一脸探询的神色。
“阿野,这说话的人是不是你从前提过的王家玉哥儿?那个与隔壁村的书生定了亲,等着人家考中童生就来娶的?”
王小玉有些诧异,听前半句他还当温野菜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说出什么好话。
不料居然说的是这件事,他登时挺了挺胸脯。
果然就算是温野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门挑不出错的好亲事。
他纳了个当草医的相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以后可是书生夫郎。
若是运气好,唐文哥争气,当上了秀才公、举人老爷,那就更加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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