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郁离十分有礼的询问,在妇人迟疑的时候又加了句,“只是看看,如果真是我们想要的,再说也不迟。”
“好,那你们随我来。”
妇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郁离和秦白月往师娥原先住着的屋子走。
师娥的屋中只住着她一个人,阿怜说掌柜的同情她家中困难,便让她长住在绣坊里。
房间看上去还算干净,郁离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被妥善放在箱子里的那件嫁衣。
妇人想帮着将嫁衣拿出来,被郁离及时制止,“这嫁衣材质特殊,还是由我来拿吧。”
那日白家大婚她只看了眼,并没有离太近,如今却看得仔细,这嫁衣所用丝线十分特别,轻柔之中又似有光泽流转,一看就是俗物。
郁离很清楚,以秦白月口中六年前的白家,不可能有能力寻到这样的东西,且这嫁衣做工十分讲究,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放眼整个大唐,能做到的人一把手都数得过来。
“果然还是这嫁衣的问题。”
郁离抬手在嫁衣的衣襟上摸了摸,顿时感觉到一股灵气流转,转瞬即逝,她又将手指移到了心的位置,那股灵气便更加清晰了。
“确定就是这件吗?”秦白月听到了郁离的低喃,同样低声问道。
“确定就是这件,不会有错。”
郁离将那嫁衣放下,转头看向妇人,“这件嫁衣你们留了就是祸害,如果掌柜的不想再有人同师娥那般死得不明不白,就请将这嫁衣给我们吧。”
妇人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还是阿怜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师娥难道是因为这件嫁衣才死的吗?那......那你们带走这嫁衣不会有危险吗?”
一连三个问题,阿怜问得没有丝毫迟疑。
“是这个意思,这件嫁衣上附着了怨灵,需要高人清除,否则还会继续有人受害。
至于我们,阿怜你无需担心,我们自有办法。”
郁离回答得很笼统,但这样的说法对寻常百姓来说,足矣。
果然,妇人一听竟是这个原因,忙不迭便将那嫁衣给了郁离。
待二人临走时,郁离隐约还听到那妇人念叨了句什么,只是离得远了,她并没有听得真切。
从俞记秀坊将嫁衣带回七月居,郁离便从货架上翻出一只细长的匣子,“我们可以用这香试着将幼姜带出来,不过需要等到子时。”
秦白月点头,她不懂这些,但她相信郁离。
“正好孟极和老道士那边还没有消息,等他们将一切来龙去脉都摸清了,咱们也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郁离一边说着,一边拉了秦白月坐到矮桌前,她心里其实还在琢磨着,究竟谁能让她这一趟不至于只有热情帮忙,多少也收个报酬吧。
“阿离,那件嫁衣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呀?”
秦白月一早就想问,可见郁离神情凝重,又是在外面,她不好当面发问罢了。
郁离将茶递给秦白月,看着她喝了一口,这才回答道:“很特别,世间都难得一见的那种特别。”
她想了想,解释得更为仔细些,“那嫁衣所用丝线是一种传闻中极为坚固的蚕丝,即便是拿尖利的东西去划都不见得会破,但这不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是这蚕丝浸泡了噬魂草,那东西一旦沾染上,便会不知不觉吸取人的精气。”
顿了顿,郁离又道:“除了这个之外,这件嫁衣的做工也很特别,嗯......特别的好。”
“这个我看出来了,像是出自长安名家之手。”
秦白月在脑子里仔细回忆,那样的手艺,她好像见过的,究竟是哪一个呢?
郁离很自觉没有打扰她回想,慢慢地品着茶,良久才听见秦白月张嘴。
“我想起来了,是长安那位早就不做衣裳的唐家娘子,听闻她七年前与夫君和离,之后便不再给人做衣裳了,如今似乎隐居于终南山上。”
那位唐娘子早年在禁中当值,后来到了年龄便被放出宫,长安有做绣坊的商贾看中了她,便让自家的郎君娶了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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