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是刚才接到你爸爸打来的电话,你外公从昏迷中醒了。医生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你爸说你外公想见你最后一面”
顾以安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想起这一个月抽空去医院看望老人时,老人身上插满了仪器,单薄的身体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
思绪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和监考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提前交了卷。
从储物柜里取出书包,果然看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呼叫人都是曹传峰。
将电话回拨了回去,电话那头传来曹传峰的声音:“以安啊,你去试镜了?我曹家的小姐不用这么辛苦的。司机已经在大厦下面了,你快点来医院吧”
顾以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不是通行高峰期,一路顺畅,司机加足马力,20分钟就到了医院。
几天没见,老人仿佛更瘦了。
此刻,外公仍然带着呼吸机,半卧在病床上。但半眯着的眼睛正向外望着,颤动的手指努力地抬起指向立在门口的顾以安,顾以安仿佛看到了老人眼里的泪花。
曹传峰第一个发现了这一幕,迅速的走到顾以安的身边,粗鲁地拉着顾以安的手腕就到了病床跟前,似乎很动情地说:“爸,这是小安,是我和思琪的女儿,我找到她了。”
“好-好-好……”伴随着用力的喘息声,顾外公紧紧地盯着顾以安的脸,道:“像,太像了。孩子啊,是-外公-不好,没能-早日找到你,你-受苦了啊”
顾以安停下了揉捏被曹传峰抓疼的手腕的动作,看着面前由内而外散发着愧疚、疼爱的老人。
主动坐到床边,握住了老人的手,眼角含泪,轻声说了一句:“外公”
这一个月和曹传峰还有曹婉柔相处过程中,偶尔钻出来困扰顾以安的违和感似乎得到了解释。
她似乎从来没从这二人身上感受到,像顾外公今天这样,从内到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诚和亲昵。
一边的曹传峰似乎对面前的亲人相见的场面没了耐心,插话道:“爸,王律师来了,在门外等着呢。”
顾外公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外孙女。
回忆戛然而止。
回到现实,阳光透过玻璃照出反射的影子,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在别人的帮助下急切地像顾以安的方向走来。
顾以安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将泪意逼退,眼前的身影似乎和记忆里老人脸上的沟壑重叠起来。
顾以安仰着头,用一只手臂挡住眼睛,直到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停止。耳中传来亲切的声音:“小安,对不起,外公来晚了。”
顾以安瘪了瘪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长忍不住将脸埋在了老人的手心,肩膀一颤一颤的。
老人轻揉着顾以安的脑袋,嘴里念叨着:“安安乖,安安不怕,一切有外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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