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麾下士卒的畏惧,不由地再次嘶吼出了最让他们兴奋的话语。
而此时另一个方向的韩遂也将麾下的众将全部都放了出去。
“梁兴杨秋,从左侧进攻,候选张横从右面切过去,阎行大军铺上,半个时辰必须让他们全军覆没,快!”
韩遂的怒吼也点燃了麾下众将的士气,众将一声应诺之后也都带着最为精锐的兵马朝两侧冲杀而去。
猛将阎行手持长矛大声嘶吼带着麾下数百亲卫直扑傅干中军,就要上演一出斩将夺旗。
看着压力顿时大增的局势,杨会已经做好了要拼死将傅干保护出去的想法。
但是傅干却是抢先一步摁住了杨会的手臂。
“叔父之前偷着传信后方的子泰先生,其实某家早就知晓,只是叔父不知道的是,那封信帛在半路上就让某家调包了。”
杨会此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在叔父不知道的时候,子泰先生也让人传来了一封密信,叔父可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杨会看着傅干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帛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将那信帛打开之后,双眼猛地瞪大,再抬头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后脖子猛地一痛,然后就摔倒自阿勒地上。
“若是事有不逮,定要将杨主簿送回父亲身边,这关乎到我凉州安危。”
一声令下,杨会就被带到了后面,而那信帛也掉落在了地上。
“我金城郡上下亦有为大汉赴死之气节,不知公子可愿用一命换凉州之安危。”
这封秘信其实早就已经让这傅干走到了末路之上
此时的韩遂已经下达了命令,要让阎行等人在半个时辰之内,将这些汉军彻底的屠杀。
可是这条命令,注定是有些要完不成了。
此时傅干军中,一名年轻将领正在不断地指挥着大军士卒不断地做出反应,做出防御。
他看出来了大军疲惫,此时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扭转局势除了士卒拼死搏命之外,还有就是将领的指挥,以及牺牲。
弓弩手已经全部调集到了自己的身边,只要哪里出现了问题,出现了漏洞,他会毫不犹豫地让箭雨在那个方向落下。
哪怕会有不少的误伤,甚至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伤亡。
但是他仍然如此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后方的士卒快速地将缺口补上。
在这年轻人的指挥之下,傅干麾下士卒虽然还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模样,但是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防御着敌人的一次次进攻。
也瓦解着他们一次次的进攻。
樊稠和胡珍麾下的羌胡与匈奴仆从兵被屠城所吸引,但是在面对那一杆杆刺杀过来的长矛之时仍然会有些许的恐惧。
韩遂麾下的兵马也是如此,除去阎行是真的搏命,剩下的人,无一例外在初次进攻感觉到对方的拼死之意后,选择了缓和一番。
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他们陪葬。
而作为正面冲锋的阎行遭受到了最为着重的照顾,傅干军中没有能够和他比拟的猛将,但是同样也没有怕死的士卒。
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五个,五个不行就十个。
数不清的士卒前赴后继地扑了过去,朝着阎行冲杀了过去,要和他拼死一战。
每一名敌人骑兵的死亡都会换来两名三名甚至更多的同袍阵亡,但是每当一名同袍死去,后面就会有更多的袍泽冲到最前面。
都说一汉当五胡,可这句威名赫赫的话语,是用无数汉军士卒的性命,拼死从这天下打下来的。
汉军,从来不会畏惧死亡。
“杀!”又是一声呼喊,阎行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在一阵箭雨之下就化为了乌有,同时数百名士卒嘶吼着将他死死地堵了回去。
后方的韩遂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头顶的天色。
半个时辰早就已经过去,进攻的士卒也已经出现了疲态,很快这一次进攻就会结束。
韩遂也知道,他们会想尽办法找到一处更加易守难攻的地方,和他们在这里僵持起来。
不过这都不要紧,看到傅干大军这般的训练有素,这般的指挥若定,韩遂就放心了。
因为傅干,绝对没有这个本事!
一炷香之后,樊稠麾下最先响起鸣金之声,大军缓缓撤退,给了傅干一口喘息之机,让他能够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好好的喘上一口气来。
而此时那被打晕的杨会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当他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之时,他惊慌失措的蹭地站了起来,不顾脑袋的眩晕举目四望。
看到了正在指挥大军缓缓朝着一座土坡而去的傅干,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一阵眩晕之下,他就这么再次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一只手从旁边将他搀住,让他没有那般的丢脸,而杨会转头看去,不由的呆愣了起来。
“牵招”
此时的杨会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脸上也是充斥着震惊的神情。
而他的这副模样倒是让牵招忍不住笑了起来。
“某家就是给傅小将军送信的那人。”牵招有些尴尬,好像之前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人在合力瞒着杨会一般,有些对不住人家。
杨会此时可不想知道牵招愧疚与否,他就想知道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牵招看着那一脸挣扎模样的杨会,只能无奈地和他解释起来。
时间倒回数天前,田畴收到了傅干的书信,与此同时他们也收到了金城郡的书信。
虽然两封信帛都是告诉他们一定要缓缓而行,千万不可莽撞。
但是区别却是非常的明显,一个是让他们自己缓缓而行,随时准备撤回汉阳郡,一个是让他们两个都缓缓而行,金城郡的援军已经在准备了。
等待大军全部聚集,到时候以势压人扫荡陇右与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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