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战。段将军命令我们去接应援兵,但是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我们必须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那便是配合援兵的行动。”
“此战很危险,比之前的夜袭更危险。夜袭的时候我们掌握主动,随时都可以撤退,而且当时敌人视线受阻不清楚情况故而不敢擅动,但是今天不同,如果我们出城就会直接暴露在对方眼里。城外现在还有一万两三千名敌人,而我们只有一千多人。”
“不愿去的留下,我宁肯伱们现在退出,也不希望在战场上看到逃兵。”
“愿意去的,做好赴死的准备,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陆沉神色沉静地望着众人。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战争来临时,身为指挥官不能说出“不愿去的留下”这种话,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但眼前这支后备军很特殊。
它不是职业军队,其中绝大多数人以前没有过行伍经验,除了高明的武功和丰富的乱战经验之外,他们在很多方面都远远不如广陵军里的普通将士。
纵然这段时间他们经历过战火的淬炼,也在李承恩和广陵军将官的操练下学会基础的军阵号令,但本质上这群人依然是心怀傲气的草莽高手。
陆沉要的就是这份傲气。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有二十余人悄悄退到场外。
余者无不昂然屹立,一双双精光内蕴的眼睛望着前方那个年轻人。
陆沉没有计较那二十余人的临阵退却,只看着场间站立的千余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上马!”
千骑列阵,立于城门后方。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校尉刘统钊和宁雍也已集合麾下部属,总计有三千步卒,这是广陵守军的主力。
一片肃杀之气。
城楼下方,段作章注视着远处的局势,当他看到飞羽营逼退景朝骑兵,却没有一味提速掩杀,只是缀在后方不慌不忙地追击,心里登时有了更大的把握。
他转头望向传令官,快速地吩咐着。
传令官领命而去,大步跑下城墙,朗声道:“将军有令,后备军即刻出城迎敌!”
陆沉颔首应下,随即抬高音调:“开门!”
厚重的城门徐徐打开,千匹骏马缓缓迈动四蹄,鱼贯而入瓮城,紧接着瓮城的大门也被打开,门轴转动的声音透着历史的沧桑。
与此同时,在城上守军的呼喊下,城外的百姓四散奔逃。
没有擅于骑射的景军骑兵压制,广陵军的弓手从容施射,箭雨瓢泼而下,将本就无心攻城的景军步卒往后逼退,为己方骑兵的出击创造出百余步的距离。
“随我——”
陆沉响亮的声音传进每一位守备军的耳中。
他扬起长刀,策马疾出城门,朝着前方敌军步卒的阵地冲去:“杀敌!”
“杀!”
千余人轰然响应。
段作章之所以敢做出主动出击的决定,一方面是因为靖州骑兵的出现让景军骑兵不得不回身迎战,另一方面则是对方步卒的阵型并非针对骑兵的枪盾阵,而是以便于攀爬的短兵器为主,仅凭肉身如何能挡住高头大马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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