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广陵。只要能再消磨一下敌军的斗志,我军胜算将会成倍增加。”
段作章很快便领悟陆沉的深意,景军在遭遇方才的夜袭后,必然不能像之前那般风轻云淡,需要时刻防备广陵军再度出城。
在这种高压之下,士卒们要承担艰难的攻城作战,面对随时都可能点燃一片火海的奇火,他们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又能坚持多久?
弦断便是全军崩溃之时,这种情况在战争史上并不罕见。
“你看得很长远,这份眼光很难得。”段作章神态和煦,看了一眼旁边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不可太过劳累。”
陆沉感觉到旁边有一抹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便对段作章和詹徽等人行礼道别。
……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
从西城门到林溪暂住的东城别院,几近于横穿整座广陵城。
这条路有些长,陆沉和林溪沉默地走着。
当厮杀远去、热血沉凝之时,一些回忆就会像枝蔓缠绕大树,丝丝缕缕地从心尖生长出来。
林溪左手握着那把短刀,右手捻着鬓边垂下的青丝,眸中氤氲着一抹恬淡的笑意。
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主动伸出手拉住自己,然后她又将他拉上马。
两人共乘一骑,从景军大营一路驰骋回到广陵。
虽然谈不上肌肤相亲,但在这个时代也是远超男女界线的接触。
她转过头去,见陆沉亦步亦趋,神态颇为小意,不禁莞尔道:“师弟,你有心事?”
陆沉在情感上不是一个特别细腻的人,更谈不上矫情作态,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先前的接触确实过于亲近。
他不知林溪对这种接触会是怎样的态度,毕竟这是一个讲究礼教大防的时代。
林溪脸上的笑容明媚几分,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事急从权,不必挂怀。再者说了,我辈江湖儿女本就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
陆沉微笑道:“师姐说得对。”
林溪眼波流转,轻声道:“原来师弟本心认为,这种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么?”
“啊?”
陆沉怔住,刚要解释便见林溪捂嘴笑了起来,随后温声道:“师弟莫要当真,我说着玩的呢。”
月华之下,她那剪水双瞳愈发显得灵动。
陆沉装作松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师姐其实很调皮。”
“嗯?调皮这种词可以用来形容你的师姐么?”
“那换成风趣怎么样?”
“不行,换一个。”
“容我想想。”
片刻过后。
林溪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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