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能在顾宅内找到铁证,陆家上下几十口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果不其然,等陆沉挟持着段作章来到一处庭院内,这里已经被织经司和陆家的高手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守在门前的三名男子神色冷厉,持刀对着外面的南齐众人。
李近转身望着赶来的陆沉和段作章,目光扫过旁边面带轻纱的女子,旋即立刻收回。
先前那惊鸿一瞥,他便确认这女子的武功境界甚至在苏云青之上,陆家果然底蕴深不可测,难怪陆沉敢于制定如此大胆的计划。
他收敛心神,对陆沉说道:“陆兄弟,根据咱们的眼线之前传回来的消息判断,伪燕察事厅的主事就躲藏在这间屋子里面。”
段作章脸色阴沉,意识到眼前的局面对自己极为不利,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措辞,脖子上忽然一轻。
陆沉平静地收回长刀,林溪则往段作章身旁走近一步,两人从始至终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配合得极其默契。
便在这时,对面的房门从里面拉开,守在门外的三人让到旁边,一个三十余岁相貌平凡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赤手空拳站在台阶上,凝望着陆沉那张年轻俊逸的面孔,眼中的情绪格外复杂。
似有诧异,也有怒色。
李近抬起右臂,十余名高手往前靠近,浑身上下杀气凛然。
“且慢。”
台阶上的男人说出两个字,然后移动视线落在段作章的脸上,摇头道:“原以为苏云青走后,这广陵城对我来说可以予取予求,没想到我会败在你们这些蠢货手里。”
段作章冷然道:“本将不认识你。”
男人幽幽道:“顾家父子倒也罢了,我本就没有指望他们能防得住织经司无孔不入的探子,可是你段作章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局势发展到这个阶段,你竟然还以为几句废话就能吓跑他们,拿不出半点魄力和勇气。倘若你今日能带兵前来,织经司又怎敢硬闯顾宅?”
他顿了一顿,自嘲笑道:“可笑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堂堂广陵军副指挥使是个废物。”
“荒唐!”
段作章纵然确实有过动摇,在眼下却不能有任何犹豫,毕竟旁边站着的都是织经司的人,故而继续怒斥道:“本将虽与顾家有一层远亲的关系,却已经多年不往来,更不知道顾家与尔等的勾当!莫要以为这几句构陷之语,就能将本将拖下水,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男人微微耸肩,讥讽道:“你方才若有现在的半成魄力,又怎会让局面变得如此不堪?罢了,是我自己犯蠢,居然以为你们这些人并非糊不上墙的烂泥。”
段作章气得脸色涨红,厉声道:“本将岂能任由你们这些伪燕探子诬陷?!”
他刚刚迈开脚步,一直冷眼旁观的陆沉伸手拦在他身前,淡淡道:“段将军稍安勿躁。”
段作章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恐慌。
陆沉抬眼看向台阶上的男人,平静地问道:“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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