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资修路,这件事一定要办。”
余有年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烦闷。儿子今天有点奇怪,心里好像装着事,谈及修路非常坚定,一点都不容商量。
家里确实有点钱,捐钱修路也不算什么,修得还是自家门前的路,这是积功德的好事。旧社会那些地主乡绅都知道通过修桥铺路来养名望,他余有年摸爬滚打几十年,哪还不清楚这些道理。
沉吟片刻,余有年点着烟道:“这件事先放一放,年后我先跑一趟区里,找一下傅主任,再找张大勇,陈昌林几个商量,修路这件事,你别掺和。”
“嗯!”余天明点点头,接着说,“爸,您顺便和勇叔提一下,就说正在找省农科院的专家来村里调研,明年打算给村里引进一些先进的农业技术,帮助大家提高亩产,增加收入。”
“什么?我啥时候去过农科院?这不是瞎扯淡。”余有年惊呼一声,一口烟差点堵在喉咙里,脑子里越来越迷糊,惊疑道:“天明,你到底想干嘛?”
余天明搓了搓手,笑呵呵道:“爸,我就是想把征地的事给搅黄,那个铝厂不能建。”
余有年皱起眉头,抽着烟问,“怎么?你觉得征地这件事有问题?要搅黄征地用不着这么麻烦。”
余天明摇摇头,沉声道:“爸,制铝是重污染行业,要是没什么环保设施,那些废气废水直接排放,会严重污染我们这一带的空气和地下水。
制铝过程中还会产生氟化物和有毒气体,轻则使人中毒,重则要人命,要是孕妇经常呼吸这些有毒气体,很容易导致婴儿早产或者畸形。
最麻烦的是地下水,要是泉河这一带的地下水被污染,几十年都无法恢复,你说有没有问题?”
“什么?有这么严重?狗日的大勇,还他娘的上蹿下跳,赶紧让他们滚蛋。”余有年被吓了一跳,顿时破口大骂。
“爸,田地是祖辈留下来的,可以一代传一代,要是被征收了,就永远拿不回来。畈上那一片可是上好的水田和菜地,咱们张家湾又临近市区,再往后走十几年,那片田地的价值无法估量。
张大勇他们看不到这些,您去过港岛,见识过那里的发展,应该能想明白,优质的土地是一个地方能持续发展的最大资源。”
说到这,余天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外萧瑟的天空,接着道:“我就是想为村里做点事,尽力而为,爸,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余有年闷了几口烟,默然一会后,放下烟头,看了一眼儿子,没有继续再说。
房间内一时有些安静,余天明侧过身,问向余有年,“爸,以前你和妈还在种地时,我们家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话题转得有些快,余有年愣了一下,摇摇头:“呵!那时候能有什么收入,一年忙上头,能吃饱饭就不错啦!
要不是我还有一手木匠手艺,一家人想吃饱饭都难,要不是没法子,我怎么会冒着风险出来干个体户,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余天明点点头,没再说话,怔怔的看着墙面上的书法字画,“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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