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本就可怜了,还不善待他们,看看都是一身的伤。”婆子边流泪边伸手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袖子拉上去。
也不怪她哭,洗干净后的胳膊,那些紫红,黄红的新添的和老痕就更清楚了。
痕迹都在身上不明显的地方,除了天枢额头的那道新伤。
“佟伯他一个老头子,也是心疼坏了呢。”婆子说着,眼泪又是两行下来。
“婆婆不哭,不疼了。”玉衡用袖子去帮婆婆擦泪。
“好孩子,好孩子。”婆婆自己掏出帕子擦了眼泪;“头发原本是听小娘子你说,给他们只剪短的,但是都是生了虱子虮子的,老婆子我就干脆自作主张,喊了街上剃头的师父,都给他们剃光了。不然的话,换上新衣衫也没用,隔几天又全身都是了。
小娘子,你不会怪我吧?”
鸿小朵哪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忙说不怪不怪,还问剃头多少个钱,她来出。
婆婆说不用,剃头的师父按照一个光头一文钱收的,也没几个钱。
鸿小朵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人情。
帮天枢他们洗澡的佟伯也走了出来,手上拖着一个大布袋,看见鸿小朵他们要出门,赶紧的喊住了他们。
“老伯有事?”鸿小朵问。
“是有事,袋子里是他们换下来的旧衣物,我会拖到没人的地方烧了。但是,这些东西也要扔么?孩子们没说要,我却不敢做主扔啊,想着问问你可否还有用。”佟伯边说,边举起手中的一把东西。
那是线绳穿着的一块牌子,牌子的质地是竹的,上面好像刻着东西,却看不清。
鸿小朵就问天枢,这是什么。
天枢说不知道,反正懂事的时候脖子上就有,后面但凡多出一个同伴,那恶人也会做一块给挂上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孩子们都没人想留着。
那就不要了,鸿小朵刚想说,不知怎么的,犹豫了片刻,接过老伯手中的东西,又问孩子们能否记得哪块是自己戴的。
她看着都差不多,但是孩子们却是很快辨别找出自己佩戴过的那个。
鸿小朵想了想,把那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细绳剪掉,把竹片留了下来交给他们各自保管。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就总觉得这些东西不应该丢掉,留着或许有用。
想想看,那个恶人又没善待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好心给他们做吊坠佩戴的。那做这个让他们戴着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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