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海道:“到是到了,只是有桩麻烦事,那谢记丝行住进了提调司,大舅哥你却不方便同去了。”
石壁身上背了命案,实在是不方便进衙门,思索片刻道:“既是这样,何不请老四带些精干兄弟随你走一趟?”
和珠娘成亲后,林海把这批丝货的事告诉了石壁,并叮嘱他暂时不要和郑廷球说。没办法,有了马玄生和徐贵相的前车之鉴,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那可是一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差不多可以买下黎老大麾下所有的船,万一郑廷球也学马玄生来这么一出,黎老大还卖不卖李国助的面子就难说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海摇摇头道:“不妥,谢记丝行的下家当不止李大公子一家,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两天定有不少海商前往提调司。我想就地寻个买主把这批货发卖了,最好用金子付账。”
八十担生丝重达五吨,得十几辆牛车才能拉得动。但换成金子却不过二千多两,也就一百来斤,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挑回船上。
石壁想了片刻,颔首道:“也是个道理,妹丈请去,若是寻好了买主,可差伦兄弟来知会一声,我带几個可靠弟兄前去接应。”
当天下午,林海和伦第一来到议事亭旁的提调司,见那衙门的院子开了一道侧门,门口有六名守门的兵勇,两个执矛,四个带刀。侧门前空荡荡的,但不远处的空地上熙熙攘攘站了很多人。
林海感觉有些古怪,对伦第一道:“我们且先看看。”
过了一会儿,打远处走来一名头戴瓜皮帽的老头,刚走近那侧门,一个带刀的大头兵上前道:“干什么的?”
“军爷,老朽听说此处有上好的南京绸缎,想要扯上几匹做衣裳。”那老头说着从袖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问话的大头兵。
大头兵瞄了一眼老头手中的铜板,仰着鼻孔道:“头回来罢,不晓得规矩?”
老头猜想是给得少了,又从袖中多摸出几枚铜板,那大头兵只是不理。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个后生高声打趣:“老头,可是新娶了一房小老婆?这把年纪可要悠着点儿,莫要落得个马上风才是。”
那老头脸上一红,看来还真被说中了。人群中传来一阵笑声,有个好心的小伙就提醒道:“老人家,这门包儿可贵哩,一个人就要二两,一辆车还要五两。你老就扯几匹布,不值当,去绸缎庄买罢。”
老头满面羞愧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带着个挑夫进去,当场用银剪和戥子称了四两银子。守门的兵丁同样从褡膊里拿出戥子过秤,又用牙齿咬了咬试试成色,这才让出道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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