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凝固石化一般,有些人冷汗几乎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甚至王铮感觉自己的脊背冰凉的仿佛一下子到了深冬。
但这个时候无论是陈牧还是闵保义,都没有理会他们。
陈牧看着闵保义:“差司大人,这……”
“嗯?”
闵保义故意板起脸。
陈牧只好无奈的道:“闵老哥……一些小事,却劳烦您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哈哈哈,我正好无事,何谈麻烦。”
闵保义哈哈大笑,然后看了看陈牧的两件小屋,道:“这华居有些住不得,我在正里街后面那片闲着一套院子,两进三间,虽不轩敞,也还干净,就送给老弟,正好离着城卫司也近,我找你喝酒说事也甚方便。”
“这……”
陈牧迟疑一下。
但闵保义却不给他推拒机会,一再相送,只能无奈应声。
看似是他白赚一套两进的院子,但实际上这都是闵保义送的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找到他他也不好推辞,闵保义这位差司看似豪爽,实际也是粗中有细。
到了这里。
闵保义终于看了一眼王兆等人,笑着说道:“这些人如此冲撞无礼,我看都拎去衙门,一并打上三十棍好了,若老弟不解气,便扔进牢狱也成。”
说是扔进牢狱,轻飘飘一句话,但实际上便是随口交代了这二三十条人命。
在如今这个世道,对闵保义而言,二三十条人命实在不算什么,不过一句话的事。
听到闵保义的话,陈牧心中也暗暗感叹,一年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底层差人,现如今却也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决定二三十人的生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王兆等人这会儿都是脸色惨白,一个个委顿在地,哭喊着向陈牧和闵保义连连磕头,磕的头破血流都不敢停,哪还有之前半点的汹汹气势。
一个一穷二白,并无权势背景的差人,他们仗着人多并不惧怕,但若是一个差头,那便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了,更不用说堂堂差司,在这九条里,几乎就是里长之下权势最大的人物。
众多汉子心中都恨死了王铮王兆等人,早知道陈牧能和闵保义这位差司称兄道弟,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来闹事啊!
陈牧冷眼看着王兆等人,见一个个把头皮都磕破,鲜血流了一地,甚至有人直接磕的昏厥过去,这才冷冷的道:
“今天之后,王妮与你等再无任何瓜葛,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王兆王铮等人都已经磕头磕到头昏目眩,话都说不清楚了,是强行咬着舌头,哭丧着连连回应,其他众多汉子也都是一样。
陈牧转头看向闵保义。
闵保义笑笑,说道:“老弟的确犯不着和这些角色置气。”
说着便对身后的差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处置,然后看向陈牧说道:“天色还早,老弟随我去一趟城卫司如何?”
“听凭闵老哥吩咐,不过我妹妹许是吓到了,我得去稍稍安抚。”
陈牧冲着闵保义拱手。
闵保义摆摆手,道:“成,那老哥我便先走一步,回城卫司等你。”
说罢。
便转过身,踱着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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