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起云缺猩红的左眼,萍山君更畏惧的,是长刀上那颗血色竖瞳!
刀上的竖瞳犹如活物般,给人一种想要破开刀体冲出来的感觉。
云缺没再出刀,而是紧紧握着刀柄,盯着萍山君,浑身起伏着强烈的煞气,道:
“不打了也行,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伏杀郡主。”
萍山君嗤笑了一声,硬气道:
“本王若是殊死相搏,你也好不到哪去!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无论做人还是做妖都得讲个信用,我萍山君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说出谁是雇主!这是规矩!”
说着大义之言,一只虎爪却在不断晃动,在地面上写着什么。
牧青瑶来到近前一看,是三个字。
红莲教!
萍山君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做说一套做一套。
“你收了什么好处。”云缺简短道。
“人家只给了点定钱罢了,两粒血煞丹,最后的大头儿得用灵芸郡主的人头去换!”萍山君道。
“血煞丹呐,好东西,分我一粒。”云缺道。
“想得美!两粒血煞丹都被我藏在浮萍山了,扔了也不给你!回去我就先扔一粒在山顶,就扔在山顶歪脖老树旁边两丈开外的大青石上,石头旁边还有三棵小树,小树下边开着青色野花。”
萍山君的豪言壮语,说得慷慨激昂,可牧青瑶怎么听怎么古怪。
连扔丹药的地点都说得事无巨细,这和给有什么区别?
“你如何断定我会走小石村。”云缺道。
“谁知道你走哪!两头堵就是了,你走乌鸡镇只会更凶险!奉劝你一句,这笔买卖我不接了,你最好也别接,否则青狐山就真成你的坟喽。”萍山君嘲笑道。
“放心,我死之前,肯定把你先带走。”云缺冷笑道。
“少来咒我!本王千秋万载,长生不死!有种再来比过!当我怕你啊,不比是吧,不比我可走了……”
萍山君扔下句狠话,一瘸一拐的逃之夭夭。
云缺没追。
对方什么德行,云缺心知肚明。
只要萍山君认为有危险,它一定会放弃,不会回头,无需担心对方还会在前路上埋伏。
浮萍山的老妖,活了很多年,一些事看得比人族通透得多。
真要死斗的话,萍山君今天走不出小石村,但云缺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毕竟对方是货真价实的七阶妖族。
杀了萍山君,云缺捞不到多少好处,与付出的代价不成正比。
尤其那份代价,恐怖的程度只有云缺自己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云缺实在不想承受。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随着云缺的左眼恢复原状,刀身上血色竖瞳般的印记也消散开来,血光收敛消失,刀身恢复成黑色。
牧青瑶始终蹙着眉,静静的望着云缺。
她看到了长刀的变化。
比起幕后黑手的红莲教,牧青瑶更为惊奇的,是云缺刀上的竖瞳。
与地底壁画上的竖瞳很像!
云缺一句话没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房中。
抱着刀,直挺挺倒在床榻上。
牧青瑶默默的坐在一旁,水银般的月光洒在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宛如一张月下美人图。
“八品武夫,不可能斗得过七阶妖族,你不是普通武者,你与壁画上的武者,是同一类人。”
许久后,牧青瑶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响起。
“好奇害死猫,心里猜一猜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云缺声音清冷的道:“不怕我杀你灭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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