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样很好,证明我们的继任者不算彻底悖逆了我们的初衷,”卡德摩斯的身子前倾,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整个会议室都回响那清脆的低鸣,“弗罗斯特,你刚才的理论很像龙族的那一套,大概就是伱这样的人妄图在我们毁灭龙族之后成为新的龙族吧。”
“成为新的龙族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将共享至高的权力。”弗罗斯特淡淡地说。
校董们眼神变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流淌着最高贵的龙血,当发誓要吞噬世界的君主们消亡之后,谁最有资格继承龙族,成为炼金技术、高贵血统和神秘世界的掌握者?当然是他们。
可他们不敢说。
元老站在人类之中,而校董站在人类之上。
“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卡德摩斯还是微笑,“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旧时代的遗民,我们认识的人、我们熟悉的事,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逝去了,现在还支撑我们坐在这里和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新龙族侃侃而谈的,不过是那能将自己都点燃的仇恨。只要是龙,都是我们的敌人,我是如此,昂热是如此,贝奥武夫是如此,齐格弗里德也是如此,你最好祈祷加图索家只是在说些笑话,因为我们会杀死所有的龙,不管是龙族还是新龙族。如果有一天加图索家真的不再是人了,那你们的血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在世上流淌了。”
卡德摩斯以最淡然的语气说出最锋利的话,远古的屠龙者重拾刀剑,在对弗罗斯特发出致命的威胁。
校董们互相传递眼神,元老们正襟危坐。
新时代的领袖是政治家,而旧时代的领袖却是真正的战士。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弗罗斯特要从腰间拔出沙漠之鹰轰爆卡德摩斯的脑袋,他那么愤怒,五官都变得扭曲,眼睛里,金色的瞳孔之外密布红色的血丝。
可他没有那么做,相反,弗罗斯特站起身来,向每一位元老和校董鞠躬,“很抱歉,是我失态了。”
卡德摩斯重新等待弗罗斯特落座,他那无形的、冷冽如软刀的气势也散去了。
“让我们重新回到七宗罪的议题之上。”卡德摩斯说,“加图索家族说路明非不配拥有它,我并不赞同。”
没有人再打断元老的话。
所有人都意识到坐在他们之中的那些老家伙绝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老杂碎,他们是真正的暴力分子,有些人活过了整个二十世纪,在战火纷飞的欧洲和亚洲猎杀复苏的龙,也有些人曾推翻一个国家的独裁者的统治建立起新的国度。
这些人无所顾忌,他们的家族正在衰落,毫不介意发动一场宏大的战争来重建混血种的格局。
“在场诸位,有谁杀死过完全苏醒的次代种吗?”
这一次元老和校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一分钟后,低语声静谧。
“上一个杀死这种状态的次代种的人,叫希尔伯特让昂热,他也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做到这一点的人。”卡德摩斯说,“那么击退奥丁那种疑似初代种的龙类呢?”
死寂无声。
“上一个做到这一点的人是梅涅克卡塞尔,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使用言灵莱茵,换得了一位龙王的结茧。”卡德摩斯的声音冰冷。
“而路明非,杀死两头次代种,击溃初代种,血样检测没有丝毫问题,这样的人不配使用七宗罪?”老人此刻如怒目金刚,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弗罗斯特,“如果他都不配,那我们甚至连触碰那件武器的资格都没有!”
校董们相互对视,一时间数不清的视线越过会议桌,传达着复杂的情绪,有人摇头,有人沉吟。
稍时,会议厅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老人们端坐如雕塑。
“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既然这种方式无法说服你,尊敬的卡德摩斯。”弗罗斯特摇了摇头,“那么,何不来做一场政治交换。”
元老们金色的眼睛收缩成缝,泄出来的光锋利如长刀。
“路明非在与奥丁战斗的时候使用了精炼血统的技术,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家族并非元老的世家,并不享有对亚伯拉罕血统契的豁免权。”弗罗斯特轻笑,“不巧的是,只要任何一个校董或者元老反对,那么血统契就必须实施,如果加图索家坚持要惩罚路明非,即便是在座的诸位也无法阻止。”
“那么,交换吗?”
弗罗斯特环视元老们,他的盟友们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七宗罪里有七把刀剑,校董会借用三把,元老会借用三把,让那个孩子自己留下一把,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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