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走过路过,岂有不听白不听的道理。陈恒立马顿足,侧耳倾听。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坏了,陈恒心中暗叫糟糕,昨天教的还是三字经,今天怎么就跳到论语去了?难怪你这老头不会教学生,这教的都是什么飞天遁地的东西,左一榔头,右一棒槌。
不过该学还得学,学到就是赚到。陈恒赶忙拿起地上提前准备好的树枝,在泥地上涂涂画画。这是他上辈子读书学下来的本领,画的一横一竖三角圆圈啥的,都作为平日速记之用。
他这头偷师的不亦乐乎,屋内的柳氏注意到篱笆墙外的身影,快步走过学堂前,远远的看了王夫子一眼。
夫妻连心,王夫子示意童子们继续背诵,自己则悄悄走出学堂,一路来到篱笆墙外,正看到小小的陈恒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小娃,你在干什么?”
他的突然出声,倒把聚精会神的陈恒吓了一跳,抬头一瞧,就看到王夫子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陈恒连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行礼道:“夫子好。”
王夫子点点头,他没继续开口,只是默默打量起这位夫人口中的神童。干干净净的小脸,看着倒也眉清目秀,确实有些特别。
陈恒却不知道他的目光是何意,眼见可能读书的机会摆在面前,索性咬咬牙坦白道:“我刚刚在记学堂上读的东西。”
正合我意嘛,王夫子忍不住摸起山羊须,不动神色道:“那我倒要考考你,你记住多少?若是背的不好,以后就不要来偷听了。”
王夫子这般连唬带吓,到没让陈恒惊慌失措。他这一世,也许是年岁还小的缘故,记什么都快,记的还能特别牢,陈恒发现这点时,自己也曾暗暗称奇。
只见他轻一轻嗓子,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自己做的记号,又拿起脚将那些图案通通擦去。他闭目思索片刻,终于开口道: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
“……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一口气背到这里,陈恒侧耳想了想,几番确认后,才有些沮丧道:“后面记不住了。”
陈恒说的失望,王夫子听的却是骇然,他当然知道陈恒为什么没记住。因为自己就是在学堂里读到此处时出现,打断了对方的偷听。
“不知夫子可否满意,小子往后还能来偷听吗?”
陈恒揣着心思,小心询问。
王夫子显然还处于呆滞中,伸出手指着陈恒半天,才稳下心思,沉声道:“你爷爷可是陈丐山。”
“正是家中长辈。”
“你回去吧。”王夫子摆摆手,也不做评价就转身离去。“以后别来偷听了。”
不是吧,我都背到这了,你还不满意。陈恒也是傻了眼,一时分不清自己那里出了问题,难不成王夫子看不上他?那可怎么办,他可是村子里唯一的老师。
这头的陈恒倍感失落的回到家中,倒把顾氏瞧个纳闷,怎么兴高采烈出门,回来就焉了吧唧的,她有些看不懂这孩子现在的脾气。
另一头的王夫子却在学堂中哈哈大笑,学堂中的孩童也不知夫子在高兴什么。王夫子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大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自己飘零半身,原以为是自己流年不利,命运多舛。没想到今日终遇千里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公明,你在泰兴县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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