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敬遮掩不住的自然反应,也再次从侧面佐证了,藏在远处偏帐里的那个千里迢迢前来投诚的钟离眜,是个有价值的人才。
或许,也是冒顿此刻能直接接触到的、对汉军了解得最全面的人了。
***
走出王帐后,老聂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盯着刘敬,随后摇头赞道,
“你这人,啧啧啧,真人不露相啊。
方才那些话,换了我的脑子,就是琢磨一万年,也想不出来。
咱们皇帝身边,是不是整日围绕着你这样的大才?”
他边夸,边暗暗埋怨赵丞相张苍与将军陈豨两个老领导,怎么也不向自己透露一下这位使者的实底,能被皇帝御赐国姓的,会是等闲之辈吗?
好在,自己一路上对他还算恭敬客气,没怠慢了贵人。
刘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有点惊魂未定,又回到了先前谨小慎微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这算什么,朝廷上的那一个个,你是没见过,都是旷世奇才。
只是,有的在台前,有的在后……幕后罢了。”
他低头想了想,又说,
“看样子,我一时半会是不会被马拖死了。
你能不能帮我和大阏氏说说,找个会说汉语的牧民,教我些匈奴话。
我以后大抵得常来常往了。”
他俩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白毡帐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个被大汉皇帝恨之入骨的钟离眜,正坐在冒顿的侧首,成了单于名符其实的座上宾。
钟离眜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见到冒顿了,只察觉到,单于的态度,一次比一次要尊重几分,到了今日,居然让自己有了一席坐处。
他也是身经百战的良将,自然明白,这是单于经过多方探查、印证之后,逐渐相信了他的身份,以及他曾在汉地的地位。
既来之,则安之,他向坐在对面的太子稽粥点头示意,端起热腾腾的奶茶,喝了一大口,静静等待冒顿发问。
“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你要说实话。”
冒顿浓眉紧锁,开门见山,
“汉皇帝和臧荼,谁更厉害?”
***
每次担任钟离眜译者的,都是固定的一名匈奴老者,汉语远不如老聂流利,但显然是单于深信得过的自己人。
都是带兵打仗的人,冒顿看似粗枝大叶,却如此谨慎。
钟离眜想着,竖起耳朵听老者的翻译,好不容易方听懂了,心头却一沉,已懂了这个问题的来意。
面对老谋深算的单于,钟离眜早已想定策略,在十成话里,至少要有八成、甚至九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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