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件事吗,我不怪你。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那么做的。”
吕雉简短地说,小心挣脱了刘季的手,走到被刚才的变故吓得失色的两个少年身边,轻轻揽住他俩的肩膀,一同向广武城走去。
刘季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位经年未见的夫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
不知不觉间,刘季的长子刘肥竟年满十七岁了,他个头不高,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圆脸,但于稚气之中,已显出了大人模样。
刘肥这几年从家乡来到军中,跟着父亲东征西讨,打过胜仗也吃过败绩,多少也懂些兵法韬略。
他一道走,一道低声对吕雉说,
“母亲方才于万军阵前,替父王收服人心,真有大将之风。”
刘肥与吕雉虽无血缘,但多年来承蒙她日夜劳作,照料一大家子的起居生活,他对这位性格刚毅的继母很是尊重和感激,有时还带着些敬畏。
“哦,你居然悟到这一层了?多亏这些年在军中的历练,咱们阿大长进了不少。”吕雉笑着说。
“是的,母亲,在丰邑老家时我还小,只能帮你做些农活,现在我习得了骑射,可以帮父王上阵杀敌。”
“什么意思啊,兄长?母亲鞭打父王,难道还打对了吗?”
年仅七岁的刘盈,还是一派天真,懵懵懂懂地问道。
“你已是太子,这些事情理应懂得。没事,等回到城中,晚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刘肥低下头去,耐心地对刘盈说。
听到太子两字,吕雉眼波一闪,飞快地向刘肥面上瞄了一眼。
这是来自上一世刻骨入髓的记忆,是她毕生中每日都在进行的训练,她知道,人们对权力的欲望,即使藏得再好,也总会有露出破绽的蛛丝马迹。
可是刘肥面色如常,娃娃脸上波澜不惊。
历史上的刘肥身为刘季私出的长子,身份敏感又特殊,却始终是个与世无争的酒肉皇子。
或许,正因着他明哲保身的智慧,才为自己挣得了一个圆满的善终。
亦或许,他一直在等待,只是运气不好,没等来展露野心的时机而已。
“对了,母亲可知,这些年来,父王的身边多了好几位夫人?”
刘肥冷不丁问,打断了吕雉的思绪。
“哦,大概听说了一些。
你父亲身为汉王,纵使妻妾成群,也是正常的。”
吕雉似乎知道他想说些什么,语气平和。
刘肥垂下头,不与吕雉的目光交接,用力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踢得很远,
“有一位来自定陶的戚夫人,很不简单。母亲日后见到她,自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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