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儿。
校园那边,小家跟着立民、小勤一帮人走。立民和小勤两个人有些相像,脸都长,走路两腿儿撇着。小家想跟他们玩,那帮人都不待见他。小家总被爸爸说,“做什么也不动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说你多少回,怎么不长脑子呢?”小家还总犟:“咋不长脑子呢?”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小林说他“啥也不是,就能犟,给个粑粑橛子都不换。”小家生气,“给你粑粑橛子吧!”晓宇踢小林,“你说得不对,给你粑粑橛子你要哇?”“那怎么说?”“那叫咬着粑粑橛子给个麻花儿都不换。”小林拽小家:“给我麻花儿吧,麻花我要。”小家撅屁股,说:“来呀,接着。”小林扒小家的裤子,“快,脱下来,别往裤子里拉。”
人的交往总是攀附显贵,喜欢不喜欢倒是次要的;地位在人的心中,总排在最前边。
立民穿着军上衣,是两个兜的,衣服有刮坏了的地方,贴了药布。他前边走,看见东西就踢开,有人摆的木棍架子,堆的土人,踢了。有一根绳拦着路,小勤是新转来的,溜须立民,提醒:“有地雷。”立民不怕,踢了。“什么也没有。”小家看,哈哈大笑,人都不喜欢,不喜欢他的笑声。立民说:“你照你哥可差远了。”“老二”小雄说:像谁呢?“老三”小秀说:他爹也不这样啊——
小勤教小家:“跟我说:我爸是我爸……”小家青了脸:“我不说。”想走。小勤笑,“回来玩游戏呀,”拉小家进中心,“咱们围圈。”小家站中心,有点受宠若惊,伸手拉小勤,“来你来,我到外头。”“就你,最合适不过了,——去找个布条儿,把他眼睛蒙上。”小雄说:“没布条。”立民问:“要干啥?”小秀说:“女的玩的,摸人呀?那没意思。”“不是,跟你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小勤在小家身后扶着小家的双肩向立民挤咕眼睛,“有个什么给他蒙上。”小秀去石料场找,一会儿跑回来,拿一条袋子。“装啥的?”“没啥。”给小家套头上,小家往上掫,“哎,看不见。”“就是不让你看见嘛。”小雄把袋子口往下拽,把小家的胳膊也套进去。小家喊:“有味儿。”小秀笑,小雄问是装啥的?小秀和他咬耳朵,俩人笑。
小勤退后,抬起手迅速放下,说“开始!”大伙你一拳头他一杵子,小家的手胳膊身子往一起蜷缩,左右转身,防着各方的打击。人们刚开始是打后背,打后脑勺,渐渐不管什么部位了。“啊呀杵眼睛上了。”小家喊。大伙用脚,你踢一下,我踢一下。小勤踢肚子,立民说:“残废了你养他呀?”小秀笑嘻嘻说:“肚子软乎,不硌脚。”立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停了。”小雄忙摆手,“等等,等一下,”他来了一个二踢脚,小家站不住,倒地上。小家爬起来,摘头上的口袋,支起细胳膊,往外走,“不许走!”那些人齐喊,他往缺口走,缺口被堵上,往哪走哪就堵住,没办法他站下让他们推打。老人说,单方面的追求总会自取其辱。
晓宇凑过来,喊也没人理。永和去拉小家,也被那伙人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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