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他是怎么一个人在电闪雷鸣的晚上开车去了风镇。
骨灰是谢商亲自接回来的。
那之后,克己理智的的谢商,一到雷雨天,情绪就很无常,有时候伤的是别人,也有时候伤的是自己。
暴雨未歇。
满街的灯笼通明,纸面上画的兔子安静地蛰伏在雨夜里。
有人抱着白酒酒瓶,脚步歪歪扭扭,走在老街的深巷里。
恶犬看见生人,狂吠不停。
“汪!”
“汪!”
“汪!”
醉汉扛着伞,一脚踩住狗链:“叫什么叫!”
小黑狗被狗链扯住了脖子,摔在了泥里。
醉汉一脚踹上去:“再叫老子宰了你!”
小黑翻身起来,抖了抖泥水,嗷呜了两声。
醉汉教训完狗,扛着伞,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在暴雨里游荡,嘴里醉醺醺地唱着歌:“茫茫的黄土坡,岁月悠悠过,稀皇的老农民,命运太蹉跎,命运太蹉——呃!”他打了个酒嗝,继续唱,“走不完的弯弯路,翻不完的山坡坡,路上洒下几滴——”
积水漫过了路面,醉汉一脚踩进水洼,身体趔趄地往前撞。
前面有个人。
醉汉撞上去。
一把黑伞掉在了地上。
醉汉跌倒,肥硕的身体重重压在伞上,金属的伞骨硌到了他的腰,他痛得嚎了一嗓子,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摇了摇酒瓶,里面的白酒洒了个精光,他糊了把雨水,眯着醉眼看人。
是个比他年轻的。
年轻人真莽撞。
醉汉喝了几两马尿,谁都看不进眼里,顶着雨骂:“你妈*的走路不带眼睛,撞死老子你赔啊!”
对方没有出声。
醉汉双眼迷糊地打量着:“穿得倒是人模人样。”他嘿嘿一笑,捡起自己那把破雨伞,扛在肩上,“小子,有钱吗?赔钱。”
谢商很烦。
为什么都要来惹他。
雷声轰隆不停,闪电把人脸照得惨白。
醉汉还不知自己已经将人惹怒,不清醒的脑子甚至还在盘算着坑上一笔:“老子腰被你撞坏了,儿子都还没有,不赔钱就给我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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