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鉴依旧点头。
“我想杀了它!”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张鉴起身走到少年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又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弯腰,伸手按住了少年肩膀,温声道:“回去吧。”
秦娴抬头看着张鉴:“先生,为什么?”
张鉴苦笑道:“我都杀不掉,又怎么教你来杀?”
“我可以修行到超越先生再去杀!”秦娴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不行!儒门教化众生,仁礼当先,我却明知你修行是为杀人,还教与你?算哪门子先生!”张鉴一口否决道。
“不是先生教我杀人的么?”秦娴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学堂。
张鉴深深地看了秦娴一眼,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继续。”张鉴沉声道。
“先生教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假手于人,所以我杀了古叔,而古叔曾说,世间凶险,最凶是人言,我虽未读多少书,却也知人言可畏四个字,我现下背了忘恩负义之名,也背了侍母不孝之名,手下两条人命,如今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翻天也敢!”秦娴平静地道。
“听你所言,这是要扛着众生舆言而行?真能做到?你可知你母亲想让你成为一名教书先生,这样的人可做不了先生。”张鉴声音听不出悲喜。
“能,我无愧于他们只……”秦娴笃定道,只是后面没说出口的是:只有母亲,安安。
见张鉴不再开口,秦娴又道:“先生!”
“嗯?”
“哪个先生教杀人?”
“……”
张鉴还真有些惊讶,这小子言下之意是说我教他杀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但终归有违儒门思想,我这样的都能为一方先生,他又如何不行?
张鉴一边惊骇于少年的言论,一边气极反笑道:“你是说我不配当这个先生吗?”
“不敢。”秦娴答道。
“你不是说如今没有你不敢的事么?”张鉴话中带刺。
“我说的不敢是不怕的困难,而不是不敬长辈。”秦娴认真道。
张鉴沉吟。
良久,开口道:“我还是不想收你,你可听过道不同,不相与谋?”
秦娴摇头。
“你说的话有理,你母亲也托付与我,如果不是你今日这般言论,我便改日就要去寻你来我这学堂学习,可如今,我改主意了,不仅我不能收你,我还会告知世间儒门不能收你,甚至就算你想要另投别派修行,我也会阻止!”张鉴盯着秦娴眼睛,神色肃然,透着一如铁般的坚硬。
秦娴听罢,嘴唇微微抖动:“先生!”
“你走吧,往后栖冲业简,暖衣饱食就好,餐霞饮瀣不适合你。”张鉴扭过脸去,不再看秦娴。
秦娴闻言,不再言语,而是陷入了如夜色一般深深的沉默。
“刺啦”
秦娴衣角竟被自己撕破。
张鉴不为所动。
秦娴紧紧攥着那块被自己撕下地那块衣角,对着背对自己的先生抱拳道:“先生,告辞。”
少年转身离开。
此时,在这个傍晚,“轰隆”、“轰隆”、“轰隆”的雷声震动了方才还一片清明的天空,仿佛整个世界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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