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上档次啊,整个人精神一震,人也不困了。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童遥生性淡漠,且原来世界的生活刻印很深,哪怕在这文明世界,那股刻在骨髓里的防范让她几乎疏远了大部分人,至今没有什么像样的朋友,主要她信不过别人,但是王雯雯不同,她是吃货,这就够了。
对于大手大脚,且经常请她吃肯德基麦当劳的王雯雯,童遥就像闻着骨头味的小狗,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王雯雯性子别看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胆小软弱的人,在学校里也是边缘人物,因为家里有几个钱,经常被来路不明的不良学生敲诈勒索。作为田径队的悍将,撒起泼来自己都怕的童遥,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要去的,要去的。”童遥举着双手挥舞,不迭声地答应。两人叽叽喳喳了一会,眉飞色舞地描述着美食的场景,这时候班长林清婉走了过来。
“童遥,爱莎老师叫你放学后去她办公室一趟。”林婉清居高临下抱着膀子,对于这个差生她是不屑于去交流的,如不是爱莎老师让自己跑一趟腿,传个信,她是不屑于搭理这两个拖班级平均分的败类的。
作为优等生的她,有着一股与生俱来,傲视群雄的骄气,她觉得跟这样的差生哪怕多说一句废话都是对自身的亵渎,所以说完扭头便走。
童遥苦着一张脸,王雯雯耸了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兴高采烈陆续离去。童遥整理好书包,低着头,神情纠结地迈入办公室,高三年级组的老师们都很忙,办公室里没别人,就爱莎老师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批阅试卷。她看到怯生生徘徊在门口的童遥,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童遥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走到老师面前站好,手上沾染无数鲜血,打小就徘徊在死亡线上的童遥在这个普通的高中部老师面前,像只鹌鹑一样有些瑟瑟。
“童遥啊,今天叫你过来,不为别的,这是昨晚你的试卷,这是新学期开学时的摸底测试。”爱莎老师拿出两张试卷铺平摊开在桌上,一张上面总成绩是触目惊心的七分,几乎和交白卷没什么区别,另一张则是四十九分。
童遥头低得更低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已经懂得礼义廉耻了,不像刚来那一会儿,咋咋呼呼。
爱莎老师和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进步很明显嘛。童遥,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加油再努努劲,争取下次期中考试考个合格出来,可以吗?”
爱莎是个胖胖带着宽边眼镜的马来人,其实在卡汶狄,种族矛盾很严重,上升到了各个阶层,尤其吕宋人跟马来人,不光有历史遗留问题,还有逐渐矛盾的政治风向。但是爱莎老师显然没有把太多太多的外在因素掺入其中,她是个纯粹的教育事业者,孜孜不倦地耕耘这方土地。
像是童遥这种差到离谱的学生,若是一般老师,早就放弃了,何况班主任是马来人,而学生是吕宋人的状况下。
但是爱莎老师没有,一直以来都在关心关怀着她手底下的学生,以各种方式无私地提供着帮助。
童遥知道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同时也想赶快结束这场对话,好回去跟王莎莎一起去吃甜品,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好,从今天起,你放学后晚回去一个小时;来办公室,老师给你辅导功课,喏,给你手机,现在给妈妈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吧。”
童遥傻眼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可是,可是老师,我还要参加田径活动。”童遥急中生智撒了一个谎。
“童遥,老师希望你能够分清一下主次,距离高考没几个月了,这关系到你接下来的一生,田径活动只是个兴趣班,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拎得清主次好吗?”爱莎老师的语气略微有些不满。
“哦!”童遥低垂着脑袋应了下来,她走到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拿出习题集做了起来,爱莎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爱莎从事了几十年的教育事业,搭眼就看出来,童遥跟王雯雯不同,王雯雯是真的笨,怎么学都学不好,家里各种补习班上着也只能维持中不溜水准。而童遥只是基础薄弱,仿佛好像第一次接受正规教育似的,但是她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就是这小姑娘太疲懒了,不爱学习。爱莎老师坚信这孩子哪天懂事了,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肯定一鸣惊人。
这一学习,时间不知不觉地流走了,爱莎老师辅导了她将近一个小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她出去接了一下,回来跟童遥说今天先到这儿,你回去吧。
仿佛得到赦令,童遥内心喜悦欢呼无比,但是表面上不体现出来,鞠躬跟老师道别后,收拾书包就往校门外走。
走到半路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抬头,“咦,这不是林婉清嘛,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
这时一道倩影鬼鬼祟祟从教室里出来,在校门口慌慌张张张望,看了半晌,松了一口气,朝着街边商铺走去。
就在路过一个弄堂的时候,两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把薅住林婉清的头发,拽着她就往里面走,林婉清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喊着,弄堂里又窜出两个女孩的身影,一把捂住她的嘴,连拽带扯地将她弄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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