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公子帮了太子殿下大忙,殿下是明理之人,不仅原谅了令弟的冒犯,也会令公子此行再无外忧。自然,殿下也没有再打扰您的意思。”
“不过,今日殿下倒是问起过我,说几日后太子府设宴,要不要邀请公子你。”
“姑娘是如何回答的?”
谢攸抬眸,见面前的女子盈盈浅笑。
“我自然说的是不好做主。不过现下想来,这话说得不够漂亮。”
萧云歪着头,语调古怪:“我该说,自己可以代殿下去问问本人的意见,再以此为由上门拜访,这样,公子您问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好答得上来。”
谢攸笑意微淡,旋即又觉得好笑。
邻家姑娘的脾气不小,仅仅是一句对来访者的询问也能觉得内含深意。
不仅暗自生气,还忍到现在发作。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是能在深陷退婚风波的时候说出“为何不能是他死呢”的奇女子。
“若在下的话令姑娘感到冒犯,伯珩深感愧疚。”
恰好箬竹带着泡好的茶过来,谢攸便亲自为对方斟茶,以表歉意。
但萧云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嫉妒某人能够在她忙成狗的时候过悠闲精致的生活,也或许是因为在缺人才的情况下无法将他收入麾下,她此刻对谢攸有些怨气上头。
因而没有看那杯甚为漂亮的凤凰水仙一眼,横眉而笑:“这便是公子的道歉么?”
是的,她在无理取闹。
无所谓,反正这人不给她干活,还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京城。
就算得罪了,以谢长公子那极高的道德水准,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最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谢攸无奈:“那要如何才能叫姑娘消气?”
萧云一哽。
她首先想到的是让对方给自己干活,紧接着想到前面说过“殿下不会打扰”。
总不能打自己的脸。
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合适事情让他去干。
转头瞥见树下的琴案和古琴,她忽然有了主意:“今日心情实在烦闷,谢公子可愿为我抚琴一曲?”
箬竹本来在旁边疯狂好奇主子到底说了什么冒犯姑娘的话,听到她这么说,心中立刻不是滋味。
他家公子多贵重的人物,她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抚琴解闷?
他家公子不可能说出多过分的话,相比起来,这才肯定是冒犯!
就当箬竹险些站到谢衡阵营的时候,他便震惊得失去思考能力——他家公子答应了!
谢攸将手洗净拭干,道了声“献丑”,便坐于树下抚琴。
姿态闲适而不失端稳,眉眼低垂,有种与外物隔绝的气场,令人难以生出赏玩的亵渎之意。
琴声空冷飘逸,似动还静,令人眼前仿佛出现烟波渺渺,轻舟过江之晚景,心下空灵静谧。
弹的是《欸乃》,又称《渔歌》,讲渔樵生活的辛苦孤冷,描绘的却是天地之清幽,山川之秀丽。
前者恰如她此时的心境,后者则抚平她的烦闷,引她心绪平静。
当真是最合适的曲子,最佳的演奏。
好到,令她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些许愧疚。
幸好她没有良心,这愧疚迅速地远离,只剩空白的一片,眼前的景色也跟着远去,竟是发起呆来。
琴声停了许久。
朱砂色的桂花被风摇落,香气弥漫。
抚琴的公子再三抬头看向听琴之人,迟疑犹豫,犹豫迟疑,终是保持静默。
半晌。
萧云回神:“公子的琴声甚好,我听得出神了。”
谢攸听她的语气转为平常,淡笑:“今日见姑娘通身的疲惫烦闷,似是被俗务缠身,便以此曲献上。”
&n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