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江颂月的旧路。
余望山心中一凛,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制着闻人雨棠手上看去。
同时,掐着她脖颈的手用力,杀心骤起。
就在他将注意力放在闻人雨棠身上的瞬间,一道箭矢从高处破风而来。
余望山不得不擒着闻人雨棠躲开。
箭矢射空,可下一瞬,“噗嗤”一声,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清脆响起。
闻人雨棠因窒息面色发青,一只手用力掰着咽喉上的手,另一手死命地抓着一支金簪,拔出,再用尽全力往身后刺下。
侍卫闻声即动,顷刻间,箭矢疾来,一下射穿了余望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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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趟,闻人雨棠浑身是伤,回厢房洗了把脸,自怜自艾地啼哭个不停。
“……不会死的,到处都是人手,就算你没刺中他,也会有别人动手……”
是江颂月做主将她带出来的,见她被自己连累受伤,心有歉疚,耐心安慰后,夸赞道:“你与你五哥真有默契,换做是我,我就反应不过来。”
闻人雨棠暂停哭泣,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默契?
姑嫂俩一个迷茫,一个庆幸,唯有闻人惊阙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最初他只是不想余望山与江颂月说出不必要的事情,是利用他曾经吃过亏的招数,打断他的话。
“用簪子”,是他随口说的,他没想过闻人雨棠袖中真的藏有簪子。
而闻人雨棠也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只有余望山第一时间听懂,并且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等闻人雨棠意识到闻人惊阙是在提醒她的时候,已经过了那个时间点。
但她没脑子,笨拙地掏出袖中藏着的发簪,想也没想就往后刺去。
余望山已经把注意力放在箭矢上了,这才让她得逞。
闻人惊阙问:“你袖子里怎么会藏有簪子?”
与月萝学的?
一提这事,闻人雨棠哭得更加凄惨。
“不藏起来怎么办?扔了吗?我这些首饰好名贵的!”
闻人惊阙无话可说。
他去外面吩咐人安抚百姓与僧人,命人处理被乱箭射死的余望山的尸身,江颂月则是承担起嫂嫂的责任,在厢房中安慰闻人雨棠。
见她哭个不停,道:“与其痛哭,不如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闻人雨棠委屈,“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不想嫁去皋州吗?现在你立了
()功,陛下定然会给予嘉奖……”
江颂月最初带她来,就是考虑到陈瞩看中余望山,想趁机往闻人雨棠头上按个功劳。
——要违背辅国公定下的婚事,皇帝赐婚是最好的法子。
没想到出了意外,竟然真让闻人雨棠受伤和立功了。
只不过她太傻了,只知道委屈,不懂为后来做打算。
被江颂月提醒后,闻人雨棠才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什么机遇,仔细一想,越想眼睛越亮。
擦了把眼泪,她道:“对啊,陛下要是答应不让我嫁去皋州,祖父就没办法了!”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通你的脑袋长着有什么用。”江颂月心中疲惫,未免她白白遭受这场灾祸,提醒她,“没了皋州,还会有别的偏远州府。”
闻人雨棠脑袋空空,听见这话又急了,“那怎么办啊?难道要不停地被歹徒挟持、不停立功吗?不如直接杀了我!”
江颂月听得头大,帮人帮到底,清楚明了道:“不想被随便嫁出去,就把婚事掌握在自己手上。一劳永逸,懂了吗?”
闻人雨棠迷糊了会儿,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提要求说自己选夫婿!”
解决了婚事的问题,闻人雨棠的脸雨过天晴,没多久,已经开心地从京中才俊中挑选起夫婿。
江颂月瞧她精神劲儿恢复了,摇摇头准备去找闻人惊阙,没走出房间,又被喊住。
“五嫂……”闻人雨棠主动换了称呼,拉着江颂月的手,踌躇道,“五嫂,余望山死之前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经她一提,江颂月记起余望山未给出解释的那句“你竟然不知道?”。
有什么她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吗?
还有,余望山的确是死了,可他为什么肯定闻人惊阙想要杀他?
“你说。”江颂月道。
闻人雨棠欲说还休,觑着她,小心翼翼道:“他说五哥是最会说谎的人,骗了他,骗了皇帝,还骗了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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