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江颂月与闻人惊阙到了花厅,见到的便是一张张喜上眉梢的笑脸,可见江府所有人对这位盲眼姑爷都十分满意。
给江老夫人敬了茶,几人在花厅闲聊。
闻人惊阙长得俊,又爱笑,这边亲昵地接受江颂月的照顾,那边一口一个祖母,把江老夫人哄得合不拢嘴。
同时他手上也没停,仔细剥着核桃,小块的果肉自己吃下,囫囵的放在盘子里,堆满半个碟子,再推给江颂月。
江颂月脸红地接过,一半分给祖母,一半放在自己面前。
核桃果肉饱满香酥,偶尔带有一丝淡淡的苦味,但江颂月只觉得甜了。
祖父去世后,她只剩下一个亲人。没想到几年过去,现在多了一个,还这样温柔体贴。
江颂月看
着最亲密的两人,心里的欢喜难以言表。
江老夫人也高兴,这么俊俏、识礼数、知道疼妻子的年轻人,怎么就让她孙女儿捡到了呢?
真是菩萨保佑!
闲谈了会儿,江颂月忽然记起一件事,与江老夫人做口型:先前说过让你好好看看他,我做到了吧?俊不俊?
“……不冷不冷,府里人多,都尽心着呢……”江老夫人嘴上与闻人惊阙说着话,眼神与江颂月汇合,一个劲儿点头,就差把“俊”这个字说出口了。
闻人惊阙只当自己是个真瞎子,对祖孙俩的互动视若无睹,继续温声道:“祖母若是有事,尽管让人去府中通传,说一声我就来了。不必顾虑,左右我在府中也是闲着。”
“哎,好孩子……”
说这句话时,江颂月朝着闻人惊阙脸上使眼色,江老夫人看过去,被那风流眉眼分了心神,答得有些敷衍。
江颂月见状,直接开口:“玉镜别动,你脸上沾了点儿棉絮,我给你擦掉。”
她站起来,来到闻人惊阙面前,一手托着他下巴让他仰脸,另一手招呼江老夫人上前来。
——上前来,近距离仔细看看他有多俊俏。
江老夫人也不怕臊,赶忙让侍女将她搀扶起,轻手轻脚地靠近了。
一老一小两张脸无声凑到闻人惊阙眼前。
江老夫人花白的鬓发、江颂月乌黑的卷睫,纤毫毕现到他能数出来,还得假装没看见。
闻人惊阙心中默然,目光涣散着,顺着江颂月的手仰起头,以方便这祖孙俩观赏。
如何?——江颂月骄傲地冲江老夫人抬下巴。
江老夫人面露赞叹,看着被她大大方方摸着脸、不躲不闪的闻人惊阙,欣慰又钦佩地点头,一脸“我孙女儿出息了”的表情。
就连侧面扶着江老夫人的侍女,都一脸快按捺不住的欣喜与痴迷。
闻人惊阙:“……”
这近距离的打量与堂而皇之的点评,饶是他也有些撑不住。
这盲眼还得继续装。
他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江颂月的手上,问:“这时节,我脸上怎么会有棉絮?”
江颂月眼睛眨了眨,道:“嗯……不是棉絮,我看错了,是、是在哪儿沾上的蛛网……”
她朝后方使眼色,侍女回神,忙扶着江老夫人坐回原处。
江颂月虽与闻人惊阙成亲了几日,给他喂过饭,为他擦过嘴角,这样直白地摸脸还真是第一回。
闻人惊阙的脸白净如玉,摸着温热光滑,就是不够圆润,眉骨、鼻梁骨与颌骨硬得硌手。
不过这点儿不足可以用秀色可餐的容貌抵消。
江颂月在他面前俯首,望着他仰起的双目中映着的自己的面容,觉得他好似在全神贯注地凝视自己一样。
她面颊微红,余光瞥见祖母坐好了,两手捧住闻人惊阙的脸轻晃了晃,这才松手,道:“好了,擦掉了。”
闻人惊阙:“……辛苦月萝。”
江颂月脸上飞红,“咳,不用客气。”
江老夫人最是开心,笑呵呵道:“就是,夫妻间说什么谢啊。”
“是呢。”闻人惊阙轻飘飘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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