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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胡言!”云襄郡主回身斥责,再面向闻人惊阙道,“五公子不必在意,我让人回府通传,另派马车来接便可。”
京城离菩提庙距离不算近,一来一回将近耗费半日时间,这会儿又是午后,真按她说的,怕是要夜间才能回到王府。
在场众人都知晓闻人家五公子的为人,他若是能将姑娘抛在偏郊寺庙,独自离去,那就不是闻人惊阙了。
果然,闻人惊阙道:“不必如此麻烦。”
他吩咐随行侍卫:“木犀,带郡主的人去套马车。”
云襄郡主面色微红地道谢,见他再次告辞,怔了一下,忙问:“五公子不一道回京?”
闻人惊阙笑得温和,语气却很疏离,“郡主金枝玉叶,闻人不敢轻慢。”
两人一道回京,势必会掀起新的流言。
他在避嫌。
元襄郡主眸光微黯,抿了下嘴角,道:“还是五公子想的周到。”
双方告辞,一刻钟后,银杏树上的那根四指宽的红绸落入闻人惊阙手中。
他展开看罢,将红绸重新挂起。
“大人可有了选择?”
闻人惊阙过了片刻方回答,语调平淡道:“皇命所驱,莫敢不从。”
撞钟和尚想想那位怀恩县主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遭遇,双掌合十于胸前,像模像样地念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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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过菩萨,江颂月有了很大的信心,刚与钱双瑛说碰上闻人惊阙的话,要如何讨伐他,让他与自己赔礼致歉,回府的半途中,就碰见了念叨的人。
“去啊。”钱双瑛悄声挤兑她,“骂他!”
江颂月咳了咳,摸摸素净的面颊,拘谨地与闻人惊阙欠身行礼。
闻人惊阙回礼,道:“既遇见县主,闻人就代舍妹与县主陪个不是,县主有何要求,尽管开口。”
他说的太过含蓄,江颂月有点摸不着头脑。闻人雨棠欺负她的次数太多,他指哪一次?
近来的流言吗?
江颂月想起街头巷尾那些贬低她的话,心里有些难堪。
她努力当闻人惊阙在为别的事致歉。
再说要求,她的确有些要求,可是没法开口。
你堂妹屡次为难于我,为表歉意,干脆你以身赎罪?
这是土匪吧!
江颂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见闻人惊阙站在车厢侧面笑吟吟地等她回复,脸上一热,慌张摆手,“不用不用,多大点儿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闻人惊阙笑道:“还是要的。这些年来,她三番五次为难县主,陷县主于不义,早该受些教训了。今日又擅自与外人透漏我的行踪,险些坏了我的大事。与情于理,我这做兄长的,都该给她些惨痛教训。”
江颂月再次哑然,这是你们闻人家的家事吧,与我说什么?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县主可是要回京?”闻人惊阙又说,“天色略晚,县主若是不介意,闻人就护送一程,以表歉意。”
江颂月迟疑着,还没想好该不该答应,钱双瑛已偷偷扯着她的袖口,拼命使起眼色。
她看懂了,反正她与闻人惊阙的流言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不差这一回。
再说了,上回是谣言,这回是真的,传回京城去,非得气死闻人雨棠。
“咳,那就麻烦五公子了。”江颂月干巴巴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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