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他开一次玩笑,心情彻底转好,原本有些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松下来,他往后一靠,笑了下:“这些话,很不‘江黎’。”
江黎眼帘很轻地抬了一下,擦头发的手一顿。
他的视线慢慢掠过来,落在奚迟脸上,却没说话。
奚迟抬着头和他对视:“?”
“那你觉得什么话很‘江黎’。”江黎慢声问。
奚迟想了想:“可能是…要解决的人是南山副主席,给我个面子,算了。”
江黎久久没说话。
寝室炽灯冷冷清清照着,将他的眸色映得又浅又淡,此时他发尾还湿着,水痕将睡衣领口洇出一大片墨色的痕迹。
“奚迟。”许久没开口的人突然喊了他一声。
“别把我想得太好。”他说。
奚迟没能明白,可江黎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淡声开口。
“很晚了,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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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考一结束,运动会最后的准备号角吹响,山海一中空气都开始躁动,所有老师深知已经压不住这群崽子了,索性放手,连作业都布置得少了。
担任体委的廖争被运动项目愁到失眠,从项目到口号再到班牌方阵,只恨自己为什么是只狰,他就应该跟主任一样,也生成一只开明兽,拿九个脑袋来拼。
“你确定,口号就用这个?”廖争看着眼前“一班一班,出入平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口号,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模样。
“老王动员会上说了,口号要尽可能展示各班青春拼搏的风貌。”
祝余:“都福如东海了,还不拼?”
“这已经很好了,你去看看二班的口号,二班二班,2333,二三得六,6666,比起来我们已经很有文化很有内涵了。”
王笛提出质疑:“我觉得不太行。”
廖争:“是吧,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上网搜了几条,你们看看,比如青春如火,超越自……”
王笛指着最后一句:“为什么一定得是寿比南山?寿比西山不行吗?”
廖争:“……”
你踏马的说的不太行是指这个?
“这你都要杠?”南山林文光说,“寿比西山,你听听,这像话吗?”
王笛这才勉强让步:“行叭,那就让你们南山一次。”
南山所有人:“……”
此刻唯一顾不上西山南山就只有廖争,看着空着的几个长跑项目,差点落泪:“要是黎哥和锐哥在就好了,还怕五千米没人跑?”
林文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别了,学生会只会比你更忙。”
山海一中自建校起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凡是校级大型活动,尤其是运动会,学生会必须全员在岗,不得参与项目,不得擅离职守。
平均水平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忙”——忙着抓人。
在运动会这种肾上腺素极限飙升的场合,还处在成长期的崽子常常稳不住真身,南山学生冒出条尾巴、西山学生长出片叶子是经常的事。
尤其是没什么经验的新生,真身突然暴露抱头哭嚎乱窜更是家常便饭,运动会期间又不可能实行全封闭,再加上山海一中越来越多的人类职工,遇到这种问题,能且只能交给学生会成员,这边满场跑,那边就满场逮,对山海一中学生来说,运动会是放松的活动,可对学生会成员来说,不亚于一场大战,运动量绝不比运动员少。
“对了王笛,说起运动会,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南山一个女生突然问,“你们西山去年运动会的时候在主席台念通讯稿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广播台台长啊,陈承悦,现在在四班,”王笛想了想,“就上星期国旗下讲话那个。”
“不是他,是你们运动会最后一天下午,大概就念了半个多小时吧。”
“一直都是老陈啊,没别……”王笛记忆突然回笼,瞬间挺直腰板,“怎么突然问这个?”
南山其他几个女生也想起这事来。
她们之所以记忆清晰,是因为那声音很好听,清越又干净,当时就有不少南山学生在讨论。
王笛咧着嘴笑:“也算是台长吧,广播台荣誉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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