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誉慢条斯理对上她眼眸,平声说:“本想?带你看看,既然不好奇——”
他尾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拉长,宁枝听着总觉得?带点蛊惑。
她清清嗓子,不太自然回:“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是别人,宁枝不会这样好奇。
但不知?为何,当这个对象换成奚澜誉,就让人莫名生出一股探索的欲望。
宁枝跟在奚澜誉身后迈入,拂开那扇门的瞬间,奚澜誉衣袖略下滑,露出嶙峋的腕骨。
宁枝注意到,他腕上盘了串沉香,撞击声沉闷而悠长。
像身处空旷寂静的山谷,远方传来一声钟响。
奚澜誉微侧身,将?案上摆放的竹拿起,随手放进那不规则隔断摆放的细长方瓶。
屋内霎时涌现一股清寂的禅意。
与其说这是间房,倒不如?说这是单独辟出的一方,脱离世俗的清幽之地。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桌案,其上陈设奚澜誉惯用的茶具,桌角点了根奇楠线香,正徐徐燃烧。
除开这些,仅方才的竹与几张平铺的蒲团。
时间似乎在这里?变慢。
宁枝不觉呼吸都?放轻,不忍搅扰这一室宁静。
“这是你用来冥想?的地方吗?”
她声音好轻,像那袅袅散开,又绕在他指尖的烟雾。
奚澜誉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全是。投资需要稳定的情?绪,也必须时时复盘,这儿能让人摒弃杂念。”
“偶尔,”奚澜誉沉声,“自省。”
自省?
奚澜誉很高,宁枝看他需要仰着点头,她淡声问:“你也会投资失利?”
屋内有一瞬的静。
奚澜誉没答这问题,只看她一眼,盘腿坐在那蒲团上,嗓音低沉而平和:“你随意。”
他手里?那串沉香将?他的气质衬得?愈发清寂。
宁枝不作打扰,自己?随处转了转,正不知?该出去还是留下时,忽见奚澜誉旁边还有方蒲团。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她也将?腿一盘,在那蒲团上坐下。
室内瞬间陷入呼吸可闻的寂静,宁枝默默吐纳、吐纳……
渐渐脑中什么都?不去想?,只剩一片空茫。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
恍惚间,又回到宁蔓还在的时候。
那时她刚上小?学,放学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大喊:“妈妈我好饿,学校的饭又少又难吃,我要吃你做的!”
宁蔓一边帮她解书包,一边在她鼻子上刮一下,笑着说:“娇气包。”
宁枝才不听,她抱着宁蔓的大腿撒娇:“我不管,我就要,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饭啦。”
后来,宁蔓离世,连带着宁枝也大病一场。
病好后,她大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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