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买卖应该很划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被拖下了战场。
是与谢野。
意识恍惚之间,我看到了她脖颈上挂着的一枚吊坠、那是一块不规则形状的金属片,并不算大。我伸出手去触摸那块金属片,指腹触及位置,满满的都是粗糙的划痕。
而那些密密麻麻的划痕,组成了一个个[正]字。越到金属片的尾部,端端正正的字也混乱了起来,一直到辨认不出来字的形状。
“那是立原刻的。他说我每救他一次,他就会记录一次。他们这样痛苦,都是因为我。”与谢野说着就痛哭了起来,“他说我太过正确了,说我是凌驾于战场之上的死之天使……”
与谢野痛哭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可是很奇怪,隐隐约约,我能很清晰的听到她在说什么,可是我完全听不懂。我的大脑好像失去了处理信息的能力。
我只记得我应该回到战场上去。我应该去杀敌,就算是做一个毫无攻击力的肉盾,我也应该拖住哪怕是一点点敌军进攻的脚步。
为了森医生吗?
还是为了那些士兵的愿望呢?
我已经不知道了。
我踉跄的起身往外走去。可是下一秒,我就被与谢野从身后抱住了。她死死的箍着我的腰,不让我往外走去。
“阿狩,求你了,醒一醒吧。”
“我应该……回去,前线。”这是身体和大脑给我下达的唯一指令。
“求你了,别回去了,今天已经第十九次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还有歇斯底里。她将头抵在我的后背上,就有温暖的液体洇透了我的衣服,传到了我的后背上。
那是,与谢野的眼泪。
也是我唯一能感受的温度。
“我不想再做什么[死之天使]了。”
我知道她很痛苦,我想安慰她。可是我的灵魂却依旧和身体处于分离状态。我的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机械的往外走去。我抬不起手臂,也停不下脚步。
与谢野慢慢的放开了我。她没有再制止我走向前行的脚步,而是就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她赤红的双眼盯着我的背影,伤心绝望的眼神就转化成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慢慢的,她的声音变得坚定了起来:“如果这一切的痛苦全都是因为我的异能力而起的话,那也应该由我去终结。”
与谢野她,想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
我只知道我应该在战场上再多杀一些人,就当是为了森医生的信仰、为了无数士兵想要守护住家人的希望、也是为了成全自己那点自私可笑又很卑劣的心思,我宁可自己代替[不死军团]的士兵多承受一点痛苦。
我只是一个不堪又卑劣的人罢了。
如果我能站在他们身前,替他们多抵挡几次死亡的话,那他们就会少遭受一点痛苦,即使只是一点。
也许这叫做,赎罪。
替森医生,也替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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