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日子,每一年的初雪,都象征着,新年的春天,就快要来了。
可是今年——
她还等得到属于她的春天吗?
就在一个小时前,贺屿替她交了手术费,她站在病房门口祈祷等待,终于得知了手术成功的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贺屿便朝着她走过来。
“祝鸢,他们都抛弃了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他哑着声音,“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祝鸢,跟我走吧,可以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祝鸢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啊,我跟你走。”
一路上,贺屿极力地隐忍着眼底的欣喜和爱恋,看向她的眼神也总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生怕多看她一眼就会惹她讨厌似的。
到了他在东郊安置的别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屋,想要和她倾诉自己对她的爱意,还没来得及就被祝鸢拉住了!
他回过头,看见她苍白的脸,神情有一瞬的滞住。
他甚至觉得她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动人心魄。
他似是被蛊惑一般不再克制,俯下身便要吻下去,祝鸢却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贺屿!你不是说过,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吗?——好,我告诉你,我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你和我的人生划清界限,我要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你以为我跟你走,就是要让你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死在你面前,我都不会让你碰到我!”
“贺屿,你别忘了,我是坐过牢的人,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贺屿的脸被打得通红,冷冽的寒风扫过来,痛觉更甚。
而他的眼底尽是苦涩的笑意,又带着隐隐的疯狂。
“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啊!”贺屿控制不住自己阴鸷的内心,叫着她的名字,“祝鸢!你说过要跟我走的,是你说的——!”
“你之前说过,你最爱我了!我不信你现在不爱了!”
说罢,他视线向下,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撕开她的毛衣,寒风在一瞬间掀起狂澜,通通涌进她的身体里!
祝鸢双手死死护在胸前,她拼死咬紧牙关,似乎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力量和面前的人对抗!
贺屿愣了一下,似是被她的动作刺激到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却渐渐覆上一层湿意。
“祝鸢,你别这样好不好?”他卑微地笑着,“你看看我,你爱我一下好不好,就像从前一样……我不介意你跟过池景行……只要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我什么都不介意。”
刹那间,一道带着轻笑的声音忽然传来,却让人感觉有些发寒。
“你有什么身份介意我,至少,我从来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
贺屿的动作猛地一怔!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就着不远处的车灯,他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明灭不清的光线里投下一道被拉得很长的影子,逆光之下,男人的脸隐匿在灰色的阴影里,并不真实。
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懒懒地搭在身侧,明灯让他修长的手指微染了一层柔光,根根清透白皙。
贺屿却认得这道人影和那道冷冽刺骨的声音。
是池景行……
贺屿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极淡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却更加寒冷。
“贺先生和漫漫的婚期将近,现在却抱着别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我们池家,是个喜欢收废品的垃圾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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