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他是如何说的?”李治问。
宦官道:“那奴婢竟然不知道陛下在,真是该死。”
“不知者不为罪,此乃小事,不值一提。”李治随口一句话,就免了王福来的罪过。
李治又问:“那首诗是怎么回事啊?”
宦官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还是如实回答道:“据那奴婢交待,是他在‘感业寺’里,听前朝一名姓‘武’的宫人念及。”
“姓‘武’?”李治第一时间里都没想起来,反而问他最感兴趣的事:“全诗可记下?”
宦官道:“奴婢记下了。”
“念”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宦官低身念了出来。
李治心里默念一遍,又思考一下,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绝佳的七言绝句,他自己作不出来。
尤其是诗中透露出来的极尽愁苦的意思,道尽了一位思妇的瘦弱不知和心力交瘁之情。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写的诗,如果没有真情实感的人,断然是无法写出!
李治不免好奇心起,究竟是什么人写出这样的诗?开口问:“那宫人是谁?”
宦官道:“是、是先帝的‘才人’,名唤‘武媚’。”
李治“嚯”地一声站起来,沉声道:“你是说,武才人?”
“回陛下,那奴婢是这么说的。”
李治立刻说:“给朕带上来,朕有话问。”
很快,王福来被带到皇帝面前,他“扑通”跪下道:“奴婢拜见陛下,垦求陛下饶恕奴婢。”
李治问:“说,你为何刚刚要念诗?”
王福来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惶恐地道:“启禀陛下,前些时候奴婢去‘感业寺’送粮食的时候,听到武才人、啊不,是‘明空’师父念的,奴婢记性不错,就记下来了,刚才,奴婢见到石榴树发了新芽,奴婢没学问,就想‘石榴裙和石榴树有何关系?’于是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奴婢无意冒犯陛下,求陛下绕过奴婢吧。”说着重重地磕头起来。
这一番说词,是谢岩告诉他的,王福来又加了一些改动,目的就一个,必须要让皇帝相信,一切都是“无意”之间,绝不能有半点“故意”的意思显现出来。
李治却是没听出来“刻意”的意思,他脑子里出现的都是过去种种的“绵绵情意”和种种往事……
皇帝走了神,可就苦了王福来,他一直重重地磕头,额头很快就开始流血,可是他也不敢停下,哪怕再痛苦,也得咬牙坚持下去……
渐渐地,王福来感觉眼前被血遮住,模糊了起来,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终于,他坚持不下去了,身子往边上一歪,居然昏过去。
这下动静有点大了,李治被“惊”到,回过神,定睛一看,磕头的宦官晕倒了,虽然说在他眼里,宦官只是一个“会移动的物件”,但是就发生在眼前,那也是心里多少不舒服的事儿,当即说道:“带下去,治一下。”
李治一句话,等于留了王福来一命,一般而言,类似这样的情况,皇帝如果不发话,犯错的宦官几乎是不会得到救治,生死全看天意了。
王福来被抬走了,李治看景色的兴致也没有了,他沉默地缓缓走着,没什么目的就是随意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治突然开口唤道:“王伏胜。”
“陛下,王伏胜去‘骁卫’那里了。”宦官低声地“提醒”道。
“还没回来?这个奴才。”李治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倒是没有表情,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继续边走边想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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