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忍心挣他们钱,所以,店铺的东西专门卖给有钱人。”
谢岩问他:“具体怎么弄?”
冯宝说:“酒,我打算限量供应,定制一千个精致陶罐,每坛子酒卖两贯钱,一天只卖三十坛;煤炉不单卖,定半年供应蜂窝煤的人家直接送炉子。”
谢岩听出来了,这些都是后世常用的营销手法,不稀奇,于是又问:“打算在哪弄?”
冯宝道:“我预计在最穷的坊里找人做,还有……”
“你先等会儿。”谢岩突然想起什么,阻止冯宝继续说下去,然后想了想道:“我觉得你把事情想简单了。”
“什么意思?”冯宝不解地问。
“我上次听老兵们说过,工人在大唐叫‘匠’,他们好像和商人地位差不多,要是搞生产,我怕你连人都招不到。还有,做煤炉的铁皮,难道要指望铁匠一锤锤的敲出来,那速度,你不会想不到吧?”
“啊——有钱还没人肯干活?”冯宝显然是被惊到了。
“很有可能,你忘了老兵是怎么看待铺子的事了?”
“那你说怎么办?”冯宝没辙了。
谢岩道:“我觉得应该按照原材料,生产,销售三个部分来办。”
冯宝马上追问:“快说说,具体怎么办?”
“先找到‘石炭’产地,在当地粉碎好,然后运过来,在长安找匠人做炉子,如果匠人的家里人愿意,再请他们做蜂窝煤,送货上门这事儿,他们愿意也行,不愿意就另外找人,这个不涉及做工,应该不难找人的。”谢岩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铁皮呢?”
“你去教铁匠啊。”
“我去教?警官你没开玩笑吧,我哪会这个啊?”冯宝听得脸都绿了。
“你可真够笨的!”谢岩“骂”了一句,从桌上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满足地呼了口气,道:“搞个石槽,再装个石头轱辘,就是可以用手摇动的那种,铁水倒进石槽里,只要有角度,铁水就会缓缓流下去,石轱辘和槽底间隙先调整好,铁水流过去时,不就是铁皮了嘛。”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忘了呢?”冯宝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谢岩又道:“你要想卖高价,还可以在石轱辘上弄点花样,如此一来,压出来的铁皮就会有花纹,估计会好卖些。”
“还是警官你的办法多!”冯宝由衷地赞道。
谢岩道:“这有什么厉害的,动动脑子,你一样想的到。”
“你动脑子就行了。”冯宝一副赖皮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无语。
事情谈好,接下来自然就是去办了。
谢岩派出几个老兵出去打听,最近哪里有“石炭”?冯宝则去找铁匠,商谈订购炉子的事。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铁匠们一听说有活干,而且连家里的妇孺老人都有活干,那是忙不迭地答应,整个“通善坊”里的匠人,或多或少都分到了活计,这对于穷苦多年的匠人们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
王福来的侄子终于到了,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他一看见冯宝就拜到在地道:“草民王禄,见过校尉。”
冯宝很客气地亲自扶起他道:“我和王公公堪称至交,你就不要多礼了。”
接着,冯宝把需要告诉他的事一一说明,最后问:“你觉得可以吗?”
王禄是个很典型老实本分的农村孩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铺子二掌柜,每个月不仅有一贯工钱,还有什么休息天,听得他是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完全没有意见。
冯宝安排他直接住进城里铺子中,再过些日子,先帝丧期结束,就可以开张卖酒了,至于炉子的事,还需要等老兵传来消息。
炉子的到不着急,毕竟才八月,至少还要两个月才入冬,因此,冯宝现在主要就是在实验怎么弄铁皮,匠人那里有铁锭,但却是最差的那种生铁,杂质很多,冯宝先从市场里买了一批石炭,然后在军营的最北面,远离禁苑和渭水的地方,支起了炼钢炉,把匠人的生铁重新回炉,用高炉加鼓风机的方法,重新提炼一遍,再按照谢岩说的法子,以滚动石轱辘碾压的方式,试了两次,就成功弄出来质量上佳的铁皮,然后将谢岩画好的炉子图纸和铁皮一起交给匠人们,他们没用几天,就做好了十来个,冯宝看了看,和他记忆中的煤炉,差不太多,起码可以拿出来卖了。
实验虽然成功了,可是去找“石炭”产地的老兵们还是没有消息,冯宝干着急也没有用。
好在店铺倒是基本弄好,一千坛酒也已到位,就等着先帝丧期结束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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