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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程务忠身边没人,谢岩急忙走过去,可还没来及开口,程务忠却抢先道:“谢校尉,上书一事乃是家兄之意。”
“令兄何故如此?”谢岩不解地问。
程务忠道:“家兄说,唯如此方可让‘武平堡’军的名字出现在陛下眼中,你们面临的困境,只有陛下才可以解决。”
谢岩听明白了,“上书”只是手段,真正目地是借“上书”一事,让人想起“武平堡”,想到那一场开疆百里的战事,唯有这样,才能引起皇帝的注意,才能最终解决“武平堡”军眼下的处境。
谢岩深深地向程务忠行了一礼,并说:“请代我向程将军致谢,将军两次相助我‘武平堡’军,此番恩情,来日必报。”
程务忠坦然受了此礼,而后回道:“兄长有言,谢校尉有功于国,些许相助不足挂齿,还请不必放在心上。”
“那关于‘上书’之事,不知令兄还有何吩咐?”
程务忠道:“兄长之意,据实以奏即可。”
谢岩轻轻点首,以示知道。
此时,有几名军官一起走过来找谢岩,他只好和程务忠道一声“抱歉”,同那些军官们聊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提出来要观摩一下“夜训”;更不知道是谁说,“武平堡”军烤鸡的水平一流,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成了——今晚所有人都参加,分头进行“夜训”。
百般无奈之下,谢岩只好亲自出马,把营中众人分成三队,分别往西、北、南三个方向出发,并约定“子时”回到营地。
其实谢岩早就知道,所谓“夜训”已经被当成了一种类似“玩乐”的游戏,一大帮人晚上跑到村里“偷鸡”,不能被人发现,不能被村民养的狗发现,如此“刺激有趣”的事,是极有吸引力的,也难怪这群军官们会提出了,在他们看来,反正都给钱了,自然算不上“偷”了。
从道理来说,拿了别人东西,给人钱财,确实不能算“偷”,可是他们忘记一点,别人是否愿意“卖”呢?似乎他们从来就没考虑过。
当冯宝从“长安”回到营地,得知谢岩和大队人马早已经出发搞“夜训”时,气的他直跺脚,骂这帮人不讲意气,居然不等等自己。
可光是骂又没用,他还是一样得去找人做好他们回来后的准备,他决定,今晚不吃两只鸡,誓不罢休。
“夜训”回来,升火,杀鸡、烤鸡,在他们这儿是常有的事,冯宝不用吩咐,留守的老兵也都会弄得妥妥贴贴。
由于不能饮酒,每次“夜训”后的狂欢总觉得少些什么,可这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然而奇怪的是,军官们似乎全都知道冯宝会酿酒,所以一个个临走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从冯宝那里要走一坛酒,还美其名曰:“留待日后品鉴。”
他们什么时候喝?冯宝管不着,他只是心疼酒啊,来到长安以后,他自己一口酒也没喝过,酿的酒却全部都被人拿光了,以至于他以“仇恨”的眼光,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开……
“你真的准备上书皇帝?”冯宝等人都走光了以后问。
“你都听说了?”谢岩一边回答一边向自己屋里走去。
“这有必要吗?”冯宝跟在后面道:“现在大权在握的不是皇帝啊,你觉得长孙无忌那帮老古董会同意你的激进想法?”
“不可能同意的。”谢岩非常爽快地说。
“那你还……”冯宝说了一半,忽然改口道:“你故意的。”
谢岩没有立刻回答,却是先进屋,倒杯水递给冯宝,再说道:“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他们是不会同意我的想法,甚至于我的奏疏根本也不会出现在皇帝面前,但是我必须写这份奏疏,还必须递交上去。”
“理由?”
“尽快让李治知道,他这个皇帝当的是一点滋味也没有。”谢岩笑着对冯宝道:“既然历史进程如此,我们小小推动一下,又有何妨?”
“哎呀呀,我说警官啊,你是越来越坏了,越来越有当‘奸臣’的潜质了。”冯宝调侃一句后又问:“那你又准备用什么方式让皇帝知道呢?”
谢岩道:“有一个人,应该可以见到皇帝,而且他对这份奏疏,比任何人都感兴趣。”
“谁?”
“卑路斯,他是波斯王子,有资格也有机会见到皇帝。”
“你打算把奏疏给他一份,对吗?”冯宝问完,不等谢岩回答,他自己又说:“当皇帝看到卑路斯给的奏疏时,就会想到还有一份,而这一份就是被长孙无忌他们拦下来的,是这个样子吗?”
谢岩摇了摇头,道:“奏疏只能有一份,卑路斯可以知道内容,可以根据我的内容自己去写,但是不能拿我的奏疏给皇帝看。否则会让别人说我里通外国的。”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内容呢?”冯宝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我打算由你来做这件事。”谢岩说完,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听的冯宝是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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