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张珂,淡笑着说道:“张卿既怀远虑,即日起便入筹饷司供职,为柳湘莲之佐官,时刻都察之!”
众人俱惊,一时不明所以,永隆帝却心下得意。
使功不如使过,原因张珂指责他“子岂可改父之道”,想寻个由头将之发落,后来一时忘了。
这时此人又跳了出来,敢提加征商税,意味着已经得罪众臣,自己若不保他,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弹劾罢官,甚至还有牢狱之灾,以杀鸡儆猴!
既然如此,不妨给他个活命的机会——你不是“不满意”筹饷司的办事效率?
巧了,朕也有些不满意,正好你去做吧!
张珂闻言愣住了,连谢恩都忘了。
他正想着退朝后就写奏章辞官呢!只要作出被人威胁的假象,就能保全最后的体面!
不想“喜”从天降!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那位权贵子弟肯定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何况今日又阴谋算计对方,不异于置其死地!心胸狭隘者定会以仇敌视之!
而且,朝臣可以允许一个荫官胡闹些,不学无术嘛,此辈多是如此,可对他的要求就不一样了!他敢咋呼?
此外,武勋手中还有他的把柄!
此情此景,张珂的心情何止“惨然”二字可形容!
他丧神失魄,默然无语,再也无心听说。
……
早朝结束,朝臣退出。
永隆帝乘坐玉撵,回到勤政殿西暖阁,一路皱眉沉思。
刚坐下,他便问一直侯在身边的戴权:“张珂背后是谁?”
赵文海掌锦衣府,毕竟是外臣,并不时时在侧,许多时候,还得借助戴权所掌握的东厂。
当然,熙朝的锦衣府和东厂是严格分立的,且东厂职权遭到极大缩减,仅仅探查消息。
戴权向来尽职尽责,对于各项小道消息都感兴趣,但也做不到全知呀。张珂不过是个七品给事中,怎可能时时派人盯着?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他态度剧变,戴权也不清楚。
然皇帝垂询,怎能回说不知?
他忙打起精神,心里念头急转,躬身走近些,方开口奏道:“陛下,张珂是吏部侍郎【叶向云】的门生,叶向云又是江南士林之翘楚,反对加征商税、矿税是他的一贯主张,此前也曾奏请革除筹饷司、解散税卒营,都被陛下留中。张珂此举定是包藏祸心,想让众朝臣关注筹饷司!群起攻之!”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永隆帝却不以为然。
张珂此举不仅败坏他自己的“清名”,恐怕还会连累叶向云等师友。
此辈本就沽名钓誉、私心深重,怎肯付出这等惨重代价?
他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觉得该是另有人指使,且目标就是筹饷司!
于是吩咐道:“让赵文海去查!暗中查!”
戴权忙应了,见皇帝心情似乎不大好,低声道:“陛下,老奴近日收到一则消息,与柳主事有些关系,刚刚才想起,不知该不该说。”
“说。”永隆帝淡淡道。
若非作为皇帝,不可闭塞耳目,他都懒得搭理这奴才——你这分明是要打小报告,还扭扭捏捏,真当朕看不出来?
戴权轻声说道:“户部已经制定了烟草征税之策……”
“说些朕不知道!”永隆帝斥道。
这些事户部当然要上奏,还用你这奴才来说?
戴权忙道:“烟帖(指经营许可)一张是五万两银子,须得一次缴纳。这户部不知怎么搞的,对一家商号特许按年交钱,老奴一打听,方才知原来这商号是柳主事家的,这才刚开始便这样,老奴担心,以后……”
他自然不会说换取这等待遇的代价是捐献技术给户部,他不知道很正常嘛。
要说仇怨,戴权和柳湘莲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柳湘莲不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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