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蓉躬身领命,正欲走,又听贾敬道:“去看看老太太有没有来,要是来了,你就代我磕头请安。”
贾蓉忙欢喜的应了,懒得再去见贾珍。
……
贾敬等候的时候,柳湘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因知贾家规矩太多,加上又是拜寿,又是宁府,他很不想去,可也不好直接回绝。
先去筹饷司处理了些事务。
事情还不少,比如对京师官当的整顿,虽不是他负责执行,也提出了些建议。如改革管理制度,建立考核机制,设立绩效工资,刺激员工竞争,加大对渎职者的惩处力度等。
效果如何尚不可知,他也不甚放在心上,更多精力在与户部同僚商议烟草专营的章程。此前所议只是大方向,究竟如何操办需详加探讨。
忙到差不多时,已经快要半晌午了,柳湘莲不慌不忙的带上薛蟠,去宁府拜寿。
……
宁府门口早有人等候着,忙引他二人入府。
贾珍得了下人报知,不愿与他见面,命人直接领进净室内。
薛蟠丢下柳二郎,熟门熟路的跑去吃酒,柳湘莲则被带到了净室。
小厮禀告,得了允许后方打开门,请他入内。
柳湘莲阔步走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布置与荣府迥异。
蒲团上坐着一位道袍老者,白须白发,正抬眸望着他。
柳湘莲作揖行礼,并不跪拜——按辈分和关系,他该叫贾敬一声舅舅,理该跪拜才是。
小厮见他无礼,便有些不喜,提醒道:“二爷该跪拜太爷。”
柳湘莲尚无反应,贾敬便淡然的对着空气说道:“出去。”
小厮以为太爷说的是柳二郎,狗仗人势,气焰顿张,喝道:“太爷生气了,还不快快谢罪!”
柳湘莲诧异的望着他,似乎,老头子说的不是我吧?
贾敬一脸的黑线,被蠢货气的不行,冲着小厮喝道:“说的是你!滚出去!”
“啊?”小厮手足无措,忙悻悻而退。
房间内顿时清净下来,贾敬抬手指着一个蒲团。
“坐。”
柳湘莲并没有落坐,反而抬手按上了腰间佩剑——他觉得屏风之后似乎藏着人,有危险气息。
这种感觉就像他初次面见永隆帝那样。
“老爷唤我来,是有什么指教?”他站着问道。
见他不乏警惕,贾敬神色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动,淡然微笑:“怎么,无事,你便不该来拜寿?”
初次见面,本就不熟,柳湘莲也不去讲他与贾珍的过节,洒然笑说:“拜寿不过是俗礼罢了,老爷修行日久,道行高深,不日便可超悟尘凡,飘举仙境。怎会把这等事放在心上?”
“飘举仙境?”贾敬冷哼一声,“神仙之说,终属虚妄。”
这倒令柳湘莲疑惑了,既然你也知道虚妄,又修的哪门子的仙?
却见贾敬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桌案前,取茶盅摆上,开始动作缓慢的烹茶。
茶香弥漫中,他忽的问道:“你知不知,勋贵便如这茶叶子?”
这话云遮雾绕,柳湘莲有些迷糊,正欲相询,外面传来贾蓉的声音。
“太爷,惜春姑姑前来拜寿。”
贾珍带领家人拜寿时,作为贾珍“胞妹”的惜春并不在场,竟也无人察觉不妥,贾珍甚至都没想起这茬儿。
直到贾母带着众媳妇过来做客,终于有人想起,贾母便命贾蓉领了惜春过来请安。
几息过后,贾敬方说:“请进来。”
门被推开,惜春被奶妈牵着手走进房间,贾蓉跟在后面。
原想着跑到老太太那边偷偷懒,不想又被打发了回来,真是苦命!
惜春粉嫩的小脸上带着怯怯的神情,忽见了柳湘莲在场,顿时欢喜起来。本欲喊他,被奶妈一拉,才想起要先拜见父亲,规规矩矩的向贾敬行礼问安。
眼前的父亲对她而言格外陌生,还是头回如此近距离瞻仰尊容。
贾敬也打量着她,并没有见到女儿的喜悦,表情仍旧寡淡乏味,点评道:“倒是有几分像你母亲了。”
说着,从手上褪下白玉珠手串,递了过去。
惜春有些犹豫,不敢接,待看到柳湘莲鼓励的眼神,方走过去小心翼翼接过,并开口谢了。
贾敬随即摆手道:“下去吧。”
这就完了?就一句话?柳湘莲大感无语,小惜春也傻傻发呆。
一旁的奶妈听了这话,哪儿敢违命久留?忙抱起惜春就走。
出门前,惜春伏在奶妈肩头,明眸含泪向后望着,目光却是从贾敬身上转到柳哥哥身上。
柳湘莲冲她笑着点点头以示安慰,觉得这场面有些心酸,这老头儿到底图个啥呢
贾敬自然察觉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心下也觉古怪,柳二郎竟和小丫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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