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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身份摆在那里,也不好多说什么指责的话。
贾琏最是尴尬,他没想到贾珍果然不肯罢手,都用上借刀杀人之计了。
忙解释道:“二郎,此事我真不知情,若是知道……”
“琏二哥不必如此!”
柳湘莲摆手,打断他的话头,心平气和说道:“贾珍是贾珍,你是你,不影响咱们的情谊。不去提他,今儿就议一议增资扩股的事儿吧。”
二郎这么给自己面子,贾琏心里感激,忙道:“二郎说的是,赶紧议议正事儿要紧!好些人天天来烦我呢!不知道二郎是个什么计划?”
在座的都是股东,实际上正经拿主意的只有柳湘莲一个。
薛姨妈、凤姐是女眷,内宅相斗有一套,遇到外事就显得见识短浅,更不能抛头露面。
薛蟠的自我评价是:“我长了这么大,文又不文,武又不武,虽说做买卖,究竟戥子算盘从没拿过,地土风俗远近道路又不知道。”
就是个四六不懂的。
能干的事儿就是担当引客之责,与一帮子纨绔子弟玩的好,促进消费。
贾琏相当于公关,打点场面上的事儿。
戏园涉及最多的衙门是五城兵马司,那裘家和冯家不对付,连带着也隐隐敌视柳湘莲。
若非贾琏从中斡旋,肯定天天找茬,让戏园子开不下去。
冯紫英虽然豪爽,现在也只是个少年人,不然也不会吃了裘公子的大亏。
这等大事,尚未最终确定,出于保密也不会允许掌柜旁听。
环顾周遭众人,柳湘莲自知责无旁贷,也不推辞,说道:“有顾如意做掌班,有新戏作为招牌,戏楼的生意基本稳妥了。至少五年十年内,我们可以占据绝对优势。
现在的问题是资金不够。
一是要还款,有的人家亟需用钱,要求提前还款。二是要开建新项目。
可供选择的筹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将商铺卖出一些,回笼资金。
另一种则是增资扩股,引进新股东。
我的意思是增资扩股。你们觉得呢?”
虽然明知众人没什么真知灼见,毕竟是大家的生意,柳湘莲也不会太强势,非要做一言堂。
听他说完,众人大多并无异议。
薛姨妈日思夜想让更多人投钱呢,现在薛家担的干系太大,毕竟为债务作了担保,不可不慎重。
冯紫英也在座,他本就希望获得更多股份,贾琏则被人追债一样天天缠磨,都没意见。
薛蟠更不用提,早听的走神儿了,不知发什么呆。
唯独凤姐“深思熟虑”,面露疑惑,问道:“二郎,不是姐姐驳你面子,着实有些不明白。
何必引入新股东呢?这不就多了人分钱?就算按你说的卖些房产商铺,赚了钱也是咱们自家分,岂不更好?”
其他人听了,眉头皱起,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呀,纷纷扭头看柳湘莲。
凤姐的确精明,又总是失于算计。
她干大事惜不惜身不知道,绝对是为小利而忘大义。
对柳湘莲来说,套用首富的话,他根本不在乎钱,这个世道需要的是大权在握。
所谓的“权”,不外乎朝廷官职和实际影响力两种。
官职不可立得,暂时他只能提高影响力。
既然如此,自然要引入更多股东,以戏园作为开端,将来可以开发更大产业。
一旦结成利益共同体,有人想动他也得先掂量掂量。
这个理由却不能明说。
柳湘莲笑了笑,赞道:“凤姐姐秀外慧中,不但人美,更是机关算尽。真是脂粉队里的英雄,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
这等夸赞之言甚合凤姐心意,“脂粉英雄”更是她之自诩,顿时粉面含春,扇掩丹唇,呵呵而笑,窈窕身姿花枝乱颤,别有风情洋溢。
众人也笑。
唯独琏二目光幽怨的看他,心说,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撩拨这骚蹄子?
大家笑过之后,柳湘莲正色解释道:“凤姐姐所言,想必也是大家的想法。
那我就举例来比较两种筹资方式的利弊。
先说出售店铺:假如咱们以1000两买入某家店铺,如今升值到1500两,看似现在卖出大赚。可是呢,如果再等等,定还会升值,或许能涨到2000两。那时回头看,现在卖出岂不是亏了?
况且,店铺租金可年年上调,这是何等稳定的进项?不比乡下庄子靠天吃饭强多了?
再说增资扩股:原始股是1股100两,现在商号资产价值上升,假如说现在1股价值150两,则新股可以定价200两,而这个价格是要一两年后才能达到,等于把将来的钱先拿来用了。
你们算算,这里里外外差多少?到底是那种方式合算?”
凤姐何等精明的人,只不过她平时能接触的生意也就是放高利贷,其他的不曾了解。
她非常怀念当年她爷爷管理各国进贡朝贺事宜时的风光。
用她的话说,“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
现在的她也不过十七八岁,懂得什么?这时听了,顿觉有理,等着慢慢升值收租金便好。
忽又想到一事,忙问道:“二郎准备新股定价多少呢?真的定为200两吗?”
按她想法,若定价200两,自己手里50股是按100两买入的,岂不是转眼翻了一倍?
这可比放高利贷来钱快多了!
柳湘莲淡淡道:“不是咱们定价多少,而是他们准备出多少。”
“什么意思?难道一两也卖?”
凤姐没听明白,状似娇憨的问道。
她当然不会真的这么想,柳二郎也不是傻子,只是故意显得浅薄,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嘛。
没瞧见贾琏听了这话就很不爽?
众人也不解。
薛姨妈是老实人,最是担心商号亏损,忙插嘴道:“这怕不行吧?万一出价低,咱们不是吃亏了?”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柳湘莲笑了笑,问道:“你们难道没听过楼里的姑娘梳栊时如何确定恩客?”
薛蟠本来听得昏昏欲睡,摇头晃脑,完全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
这时忽然听到“梳栊”二字,霎时不困了,立马精神奕奕,满目精光盯着柳二郎。
这事儿他熟呀!
忙接口道:“梳栊嘛,自然是价高者得了,我……”
还未说完他的光辉事迹,就瞧见她妈气的脸色胀红,对他怒目而视,忙讪讪的住了嘴。
贾琏摸着光滑无须的下巴,忖度道:“二郎的意思是,新股就是姑娘,想买的就是嫖客?”
薛姨妈年长,又是内宅妇人,大觉此话难堪,骂道:“呸!胡沁什么!那咱们不成老鸨子了!”
说完才觉这话也不妥。
却见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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