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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未必是完全相信柳湘莲说的话。
只是,这年头被以不孝之罪送进衙门,谁不是先挨顿板子的?
好个柳二郎!不但没挨板子,他还反告了!
观者顿觉精彩,就凭这一手,今儿就没白来挤一场,大汗淋漓也非常值了。
李慎忠本就是想借助舆论压力,迫使柳家息讼,按下此案,免得捅到上面。
虽派人喝止旁听者胡言乱语,也不曾将他们驱逐出去。
这时接了诉状一看,他的脸色越发精彩。
原想息事宁人,不料一案没结呢,又生事端!
将诉状放在一边,他喝道:“被告!你所告夺产之案已过十余载,牵连远年,证据失落,难辨真伪,本官决定不与受理。”
“啊”
“怎能如此!”……
很多观者大感失望——好好一场大戏,竟胎死腹中了!
柳湘莲并不失望,他原也不准备此时发难。
毕竟当年带头的是柳芳他爹,而柳芳现在京营任职,算是今上夹带里的人物。
柳芳没出手拍死他,比如直接以族长之命派人把他绑了,已经很不错了。
哪儿有主动去跳的道理?
案件过于久远则不受理,也的确有这个规矩,类似于后世追诉时效。
他也理解,时间久了,证据、证人都不好找的。
这时提出只是反戈一击,证明双方纠纷由来已久。
李慎忠虽驳了诉状,也并没有全然置之不理,问道:“当年纠纷不必再提,你说遭受袭杀,是怎么回事?”
柳湘莲写了此事,自然做了准备。
他回道:“四月初,翠怡班掌班胡大海诓骗伶人蒋玉菡,借以诱小民前去救人,并埋伏人手袭杀,致我重伤濒死。事后查证,胡大海与柳家二房的柳茁关系密切,此事定是柳家所为无疑。证人就在外面。”
呵!真是越发精彩了!喧嚣声又起。
柳家叔侄吸取教训,不敢多说。
涉及杀伤案件,与现在正进行的胡搅蛮缠不同,李慎忠也得慎重以待,忙命传证人进来。
柳极原以为所谓“袭杀”完全是污蔑,心里着实气愤,这孽侄真是毫无廉耻!
转头看向柳茁,发现他在见到证人时呆愣住了,喃喃自语。
柳极立马有了猜测:茁侄儿长能耐了呀!竟敢暗下杀手!
证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大海。
三十来岁,面目磕碜,胡子拉碴,精神萎靡,衣冠不整,显然最近过的不好。
与顾如意不同,他不是科班出身,干的本是打行。
后来觉得唱戏是个不错的营生,就投身这行,组了戏班。
因伶人地位低贱,常遭欺辱,他便收拢到一起,既压榨,又保护。
因此才会生出诓骗蒋玉菡入彀的心思,早前便玩过这等手段。
此时跪伏于地,身子发抖,肯定受过折磨。
李慎忠不在意这些细节,只当没看见,问道:“堂下何人?”
胡大海听到问话方敢抬头,报上自家姓名身份。
李慎忠问:“被告说你袭杀于他,可是真的?”
胡大海想起被抓住后的折磨,实在不堪忍受,不敢隐瞒,坦白道:“青天大老爷,小的是受了茁大爷之托,要教训柳二郎,可还没出手,就被人抢先了!真不是小的动的手啊……”
柳茁急赤白脸喝道:“胡说八道,姓胡的你别诬赖好人!”
“啪”惊堂木一拍,柳茁讪讪住嘴。
李慎忠瞪着他,冷声道:“未经本官允许,不得胡言乱语!敢再犯,直接打出去!”
给柳家面子还是看在柳芳面上,柳茁区区支庶算什么东西?
到底知不知这里是谁的地盘!
李慎忠喝问:“到底是谁偷袭?若敢隐瞒,定不轻饶!”
胡大海听了这话吓得浑身瘫软,趴在地上痛哭:“大老爷啊,小的真不知呀……”
李慎忠盯着他问:“你果真不知?”
“委实不知。这局是茁大爷设的,他或许知道。”胡大海忙甩锅。
“冤枉啊!”柳茁身子一软,跪倒在地,狂呼不止。
万万没料到啊,竟有这么一出!
他也不知那时怎么想的,因见柳二郎越发人才出众,又过了武童试,仿佛五叔重生一般。
就担心其出人头地,像他爹一样做高官,以后不好拿捏。
所以随手布子,最好能打断条腿什么的。
可真的没安排人袭杀柳二郎!
他也没这等杀手资源呀!
哪儿能料到今天暴雷了!
话说柳湘莲自从醒来后,便认为遭袭之事是有人设局,先隐忍不发,暗中派人探查胡大海。
待到柳家发力要整治他,病急乱投医,便命柳落和倪二抓人拷问,果然有猫腻。
不过偷袭之人是谁,胡大海的确不知,只想“教训”他。
李慎忠这时也感到为难,不想得罪理国公府,无意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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