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湘莲会提出这种法子,摇头苦笑。
“二郎说的容易。他若是个知道上进的,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他肯从此改邪归正,反倒是好事呢!我还该为他高兴了!”
“妈妈也忒瞧不起人了!我怎么就不知上进了?”
薛蟠皱眉嘟囔几句,只管自吃自喝。
他妈在场他也插不上嘴,听听就好。
薛姨妈瞪了儿子一眼,又问道:“那香菱呢?据你说,也是个祸端?”
柳湘莲点点头,义正言辞道:“甄家本是当地望族,英莲也是位千金小姐。
今与父母天各一方,骨肉分离,又为奴做婢,诚可谓人间惨剧,闻者谁不伤心落泪?
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道了,怎能不拨乱反正?何况是贵府这等良善人家!”
柳湘莲说的理所当然,一脸正气,说完又是目光灼灼盯着薛姨妈。
非他对这位风韵犹存的贵妇心存不良念头,而是着实没办法。
薛蟠是个鲁莽浑人,与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唯棍棒之下出兄弟之情。
可天底下也没有兄弟尚在,便抢他女人的道理。
至于薛宝钗,见不到不说,她又是个女儿做不得主。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薛姨妈。
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和赤诚心意!
薛姨妈觉得“良善人家”四字相当刺耳,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目光躲闪。
薛蟠听了这话,顿时急红了眼,急赤白脸的叫嚷:“不行!香菱断不能送走的!”
“砰!”
没等薛姨妈呵斥,柳湘莲一拍桌子,剑眉一横,勃然作色。
他霍然起身,指着薛蟠怒声斥责道:
“薛兄!你虽举止轻浮,我道你至少还是个孝子贤兄!
此时才知道,你竟只知贪图美色,将令堂令妹的安危置之不顾!
如此不孝不悌之人,二郎不敢高攀,这便告辞了!”
说罢,拱手向薛姨妈行个礼,转身就要走。
薛蟠被这气势一逼,顿时气馁。
急忙起身离席,抢过来抓住柳湘莲臂膀拖着不让走。
脸上堆笑,赔罪说道:“好兄弟!这是哪儿的话儿!你性子也忒急了!且坐!且坐!”
柳湘莲冷着脸,不管不顾只是要走。
薛姨妈被这剧变惊了一跳,愣神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她忙走过去先锤了薛蟠两拳,骂道:“孽障!还不怪你!整天交些狐朋狗友,真正良言却听不得!”
然后方才劝解柳湘莲道:“二郎别急着走,就当是看伯母我的面子,你给伯母仔细说说!”
柳湘莲止步回身,看了眼满脸期待的薛姨妈,又瞧了瞧眉毛拧成一团,纠结异常的薛蟠。
他带着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叹息说道:
“上次便与你分说过了,竟还是不悟!知情而收买被拐幼女,与拐子可是同罪!
就算不问罪,这‘强抢民女,逼良为婢’岂是好名声?
令妹尚未出阁,难道要她背负这样的污名?
你或者不以为然,觉得有贾王两家可以依靠,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用怕,妹子也不愁嫁。
难道不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贾家王家岂能护薛家一世?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又岂是说说!”
一席话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是慷慨激昂,气势十足,说的薛蟠又羞又愧。
他倒是想反驳,可脑袋不够灵光,见识又浅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不语。
薛姨妈却大感欣慰,赞赏的看着柳二郎——骂得好!
在金陵的时候,她就已经管不住薛蟠,来京都也是想着让贾政和王子腾帮忙管教。
结果却是,王子腾出京了,贾政不管事儿,薛蟠又“坏了十倍”,更不听她的了。
现在乐得有人替她教训儿子。
笑容亲切的拉着柳湘莲坐下来。
“依二郎的意思,该如何处理呢?”
柳湘莲瞧了薛姨妈一眼,欲言又止,似有隐情。
“但说无妨,都是自家人,没什么不可说的。”薛姨妈见状忙道。
柳湘莲举杯吞酒,咬咬牙狠狠心,神色诚挚说道:
“不瞒伯母,侄儿之所以关注此事,只因甄先生当年与家父颇有交情。
患难与共,便是亲兄弟也比不上!”
他也不管薛蟠母子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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