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疾步走上来,心急着慌地在儿子身上乱摸。
“伤到哪儿了?快告诉妈!”
不待回答,又喝命奴仆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要请好的!”
见他妈心慌意乱,举止失措,薛蟠也挺不好意思的。
听到问“伤到哪儿了”,嘴角不禁抽了抽,脸色就像蔫儿了的茄子。
张了张口,终又闭上,实在是有苦难言呐!
挨打这事儿倒还好说,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可“蛋疼”这事儿能给亲妈说么?
要是再早几年,他或许不在意,可现在真不好意思啊!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位亲妹子正气鼓鼓的睁着一双明亮如星的杏眼,“怒”瞪自己!
咦?薛蟠忽然觉眼前一亮,如有明媚阳光洒落身上。
自己这些日子净在外面瞎浪,有段时间没细瞧,妹子出落的越发水灵滋润了。
不输给姓柳的!
呸!老子怎么又想起这个混蛋了!
他恶鬼妖魔一样,怎配和我天仙妹子比!……
薛蟠胡思乱想着,脑中飘过许多念头。
强忍着蛋疼,握住老妈的手,阻止她进一步探索,豪气万丈说道:
“妈!我能有什么事儿?放眼满京都,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你儿子?!我一拳锤死他!”
众小厮听了不禁变色,嘴角猛抽,纷纷低头不语。
“没挨打就好,没挨打就好!”
薛姨妈爱子心切,一时间被儿子的王霸之气镇住了,大为放心。
眼见母亲又被哥哥忽悠住,聪慧冷静的宝钗忍不住出言提醒:
“妈!你别听哥哥说大话哄人!要是不敢打他,怎敢教训他的人?
说不定是使了什么精巧手段,明面儿上显不出,暗地里却叫他吃大亏!
既然惹了事儿,哥哥还是快快说了罢!也好早点想法子解决,凡事宜早不宜迟!”
薛姨妈也警醒过来,狐疑的看着自己儿子,态度大变。
薛蟠兀自嘴硬不认。
薛姨妈一咬牙,开始死力拍打蠢儿,口里斥道:
“孽障!不是你嘴硬的时候!有什么事快讲!也好让你妹妹帮着忖度忖度!”
对于妹妹的火眼金睛,薛蟠佩服又无奈。
挥退众小厮,自顾自走进屋内,把自己往炕上一丢,精神一松,几乎昏睡去。
薛姨妈连声催促,方又挣扎坐起。
抓过桌上茶盏一饮而尽,沉吟半晌,开口道:
“真没什么事儿,这不是要过生日了吗?我就去请人演戏。
那人会功夫,就相互切磋,结果不分胜负,大家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兄弟。”
见母女俩都不信,目光狐疑,薛蟠急眼道:“别不信呀!等我生儿的时候,肯定来演!
你们是不知道,那什么柳氏新戏《霸王别姬》,最近可是轰动神京!好看极了!”
“没事儿就好。”
薛姨妈放了心,拍着胸口说道。
她倒不是相信儿子的鬼话,而是猜测应该没有大麻烦,否则他不可能这么淡定。
薛宝钗却不信,那几个小厮分明是被人揍得惨了,哪儿有这样“切磋”的?
于是柳眉蹙起,杏眸含威,细致盘问。
薛蟠胡乱应付,自然是越说漏洞越多。
最后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别问了,我说还不行么!”
他甩了个白眼儿给妹子,嘟嘟囔囔道。
本来是不想说的,担心他妈以后为这事儿唠叨他。
可是被问得心烦,干脆摆烂吧。
于是吞吞吐吐地交代大幅删减后的故事,说的稀里糊涂,乱七八糟。
好在薛姨妈和宝钗都熟悉他的性子,听过之后捋了个大概:
一是冯渊的案子已了。
二是有人想借命案算计贾雨村。
三是香菱的身世之谜。
这一趟听下来,母女俩的心情可真是过山车一样。
时高时低,起伏不断,酸爽到极致!
听到案子了了,薛姨妈心下有几分欢喜,又埋怨这个柳二郎多事儿。
她之所以不告诉薛蟠,就是怕他自以为有了倚仗,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谁要你柳二郎来无事献殷勤!
待听到有人想借命案发难,不禁大惊失色,心忧如焚。
涉及人命,如果真被皇帝过问,薛蟠还能跑得了?
又感慨,官场险果真恶至极!自家是要受池鱼之殃?
至于香菱,她本就不在意,无非是觉得这丫头有些苦命罢了。
世道如此,也不算什么。
可再一听,买香菱竟要与拐子同罪,充作婢女竟是逼良为婢!
不仅薛姨妈愣了,宝钗也呆住了。
她们倒不认为这“罪名”能撼动薛家,只是,坏人名声呀!
宝钗可尚未出阁呢!
要是传出去了,以后怎么找婆家?
薛蟠虽没提及,她们也不免想到如果案发,将会有何等后果。
随即感到不寒而栗。
家里有男人和没男人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
哪怕薛蟠是个白痴也比没有的好!
没了薛蟠,薛家为绝户,娘俩以后倚靠谁?
贾家、王家再亲近也都是外人!
薛姨妈本不是个有远见卓识的,否则薛蟠不会被骄纵成这样。
想到可能的惨状,只觉得浑身冰凉,已经开始想如何让贾王两家出手相救。
薛宝钗虽聪慧,毕竟闺阁弱女,不懂官场险恶,也没读过刑律,只感受到事态严重。
且事关自己的“终身”,不由的心慌意乱。
……
薛蟠说完,终于泄掉憋在心头的郁闷之气,大感舒畅。
想到后日便能欣赏琪官登台,竟得意洋洋,傻笑傻乐。
至于柳二郎带给的恐惧,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以后避着姓柳的便是,也没什么大不了。
要是贾王两家都搞不定案子的事儿,他又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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