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估衣街那几家老字号的价可不是五毛一尺,咱这布就是新颖好看还禁穿,我们这位伙计可是实在人,现在本来就都要预订还得等天才能有货,您要是嫌贵我们这有白坯布,两毛一尺。染料咱家也卖,买两毛钱的靛蓝能染好几件。”“这话说的,我们自己会染还来你这!”“就是,怎么说话呢。”眼看妇人嗔怪着刘福,却又有些东西没转头就走。刘福就陪着笑:“几位别生气,您都是诚心想买,我们也是小本生意,要不这么着您几位合计一下,要是能要上整匹布我们就给您个批发价一尺少五分,怎么样?”几个妇人在一边嘀咕了一阵,搬着手指头算着,一匹布是十丈,一丈等于十尺,一米等于三尺,他们一个人要做几件用几尺“福哥,我是不是要高了?”余振生心里没底小声问道。“放两月前你要是要这个价,可是比孙玉林局长还黑,最近布匹价格涨的多,咱们也得随行就市所以也就不太高,你放心他们是肯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商量,倒是你得告诉,你多少时间能做出来?”余振生盘算着,给张芳他们做衣服的时候只是试验,虽然成功了但是里面也减了不少流程,真要拿出去卖这么多料,作画就得三两天,还得浸泡四五天,加上后期的漂洗一件成品至少要十天以上。所以他就冲刘福比划了个十的首饰。“我们商量好了,就要一匹。”几个人最后的决定让余振生都觉得有些意外,但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甚至有些紧张,他多希望这件事能成,那样真的就是给张记的生意开辟了一个新路。刘福却一皱眉:“行,几位大姐痛快人,谁让我把这话也说出去了,不过嘛。”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账本,在上面翻着假装数着一些数:“这日子得排十五天,振生你给后面催催,要是十天就能取货就让几位大姐先交下定金?”“还要交定金啊?!”“当然要交,这可是您几位预订的,能预订上咱们铺子的这花布,到时候您带着条子来取货,别人还订不上看着您得多羡慕?”“那交多少?”刘福伸出一个手指:“就一块钱,您预订我们才给您安排。”崔卫和严彩蛾从银号取了钱,护送着严彩蛾回了张记院子,张春明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严彩蛾把裹着钱的布包递给张春明:“当家的,就不再想想了?”“不想了,群青那院子是人家郑家的,咱不能让人家说咱小气,他们生意要是能做大,那是咱儿子的能耐。我是担心你心里有想法,说我偏心儿子留下这么个产业。”“你还担心我,早晚女儿们出嫁,我们两个有个窝棚养老就是了,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王小姐,万一是个儿子”“又来了,是个儿子也得姓张,你也是大娘。行了我走了!”张春明将钱放在包里,拎着皮包走出内院见栓子已经送了张芳回来就招收对他说道:“你叫振生过来,我们去大丰路。”栓子应着去了堂屋,不多时就跑出来,他兴冲冲跑到张春明面前:“大掌柜,不好了!”张春明吓了一跳:“怎么了?”“前面,前面太忙了,福子哥说,这会儿来了好几拨预订蜡花花布的,他们正忙着收定金开条子。”“什么蜡花花布?”张春明一头雾水快步朝铺子走去。“就是振生哥染的那个布,我就听了一耳朵,刘福哥说都定到下个月了。”“是吗?”张春明将信将疑,走到前面铺子的门帘后,挑开门帘朝里看了看,这一看心里又诧异有惊喜。余振生和刘福两个人,正一个人收钱,一个人写定金条子,铺子里来了五六个客人,围着柜台等着预订花布。听了一会,正和栓子说的差不多。他一转身走回堂屋,他坐了片刻就站起叫着院子里修理晾衣架的崔卫:“小崔,你跟我出去一趟!”“大掌柜,去哪?”“跟我去布行!”提包里的钱原准备解散作坊的工人的,现在看来不用了,钱也有去处,照铺子里那预订的情形,得去多进些布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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