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院子里闲聊。余振生不是没想过和余六河一起过中秋,只是余六河没开口说这个事,自己更不好问。倒是张芳这么突然的邀请让余六河笑了起来:“谢谢大小姐的邀请,我正打算带振生出去过节。”“你们两个人多没意思?我家今年中秋可热闹了,崔哥每年都是跟我们一起过中秋的。今天多了栓子哥,还有他干爹干娘,要是你们也在加上我哥,等到晚上一起赏月咱们院子得多热闹。”“这,太添麻烦了吧!”余六河还想婉拒。“一点都不麻烦!”正说着三人已经走到王裁缝的铺子,小王裁缝一间余振生三人来了就喊着老王裁缝:“爹,振生来了。”老王裁缝从柜上抓起一串钥匙:“振生,这位就是你说要看房的买主?”“王伯伯,这是我六叔!”“幸会,幸会,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子。”说着便引路带着余振生和余六河去看那院子。倒是张芳有些糊涂,他们不是来做衣服的,余六河要看房?难道是打算在天津安家?这购置房产了是不是就要成亲了?那要是成亲新娘是不是已经有了?她忽然有些忐忑起来,一边走一边悄悄的问余振生自己这些疑惑。余振生要不是心里挂着那院子的事,一定会被张芳这不安的样子逗笑,即便这样他还是笑着摇摇头。孙老头隔壁的院子三间房,北面是正房,东西各有两间。正房三间还算规整,之前住的是白老板,房屋收拾的干净利落屋里的家具也都七八成新。西面刘嫂带着小花,娘两个没什么家当,房间里只是有些租房时候的旧家具,屋子到也算干净。东面就的房子就落魄了些,房子许久没维修过,墙上也是烟灰熏过般的灰色,屋子里空荡荡的,王裁缝略带窘态的笑笑:“这家太穷,好不容易同意搬家,之前屋里还有些家具也都送了他们搬走了。”余六河在走到院中环视着看了看:“家具不家具的无所谓,反正将来也要翻修的,这价格?”“余先生,我这也是着急用钱,振生知道的,就二百块,咱这地方是城里,前面就是估衣街这地价您可是再也买不到这样的院子了!”“不是说一百八吗?”余振生问道。“上个月确实是一百八,不过现在坐地炮搬走了,不用新房主送人,再说,上个月面粉是一块五一袋,头今天用法币买就得两块钱了,这物价涨的这么厉害眼瞅着钱这么毛了,这房价多少也得跟着涨点,您说是不?”他一脸无奈的对着余六河说道。余振生不由得攥了攥手里的票子,王裁缝说的是事情,孙婶每天回来都要愁眉苦脸的和内掌柜絮叨什么东西又涨钱了,肉菜米面都在拼命涨价,听说是日本人已经打过了热河、绥远一部、察哈尔、河北。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抢粮食,老百姓又没了收成,手里的钱倒是越来越不值钱了。“您说的也是事情,不过现在可是战时,物资,粮食都在涨,可我怎么听说这房子都在落价呢?”余六河笑吟吟的问道。“王掌柜,您可不厚道!说好的一百八,怎么坐地起价呢?!”张芳的小脸一板毫不客气的问道。“我的张大小姐,您看您说的,我这送走杨家不容易呢。再说之前就说,一百八是带租户的价,要是空院子就是二百呢。”余振生征询的看着六叔,二十块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小数,相当于贾丰胡二他们一个月的工筹呢,再想想其实也就是多忙了一个月,又觉得可以接受,更何况在这个位置来说,二百块确实也不贵。“振生,你觉得呢?”余六河也正看着余振生。见余振生轻轻点点头,那只没受伤的手却一直在衣兜里似乎握着什么,便笑笑对王裁缝说道:“那就二百,不过得把房子修缮一下,总要能住的人才好!”王裁缝一听就笑了:“余先生爽快,那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我正打算出门,手续就跟振生办就好了。”接着他嘱咐振生:“钱财的事要办清楚,又不明白的地方就跟你们掌柜多请教。”余振生正迎着,忽然从开着的院子门口走进一个人,几个人转头看去都是一愣,竟是胳膊上挎着个包裹,脸上带着乌青的杨四丫,她站在门站了一下就快步进了东屋马上有折返出来,“我的家呢?王掌柜,振生哥,你们把我家弄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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