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现在他们跟在那妇人后面出了车站,当妇人挪开又高又胖的身体,两个人的眼前便是一亮。
一排巨大得长方形的候车站前,宽阔笔直的街道,嘈杂喧嚷的人流。宽阔的站前中央,一辆电车驶过,司机用脚踩一下车内的踏板,就牵动挂在车头的一只铜铃铛,响起“铛儿铛儿”的声音,提醒行人躲避。
对面一条河横在眼前,比起村前的文水,这河不知道宽上多少倍。这就是海河,
现在海河上在漂浮大小的渔船,商船,视线所及处一座钢桥横跨河面,桥上行人穿梭,桥下船儿驶过。河对面便是各种各样的高楼林立,那一片片并不南北笔直排列的楼有三四层高,有圆顶的尖顶的,大小不一间隔错落,杂乱却又繁华。
这番繁华似乎让从两个远路而来的人年轻人感到一丝压迫,他们微张着嘴巴看了半天。宽阔的河流,路上的车水马龙,那些带着洋帽子西装革履的洋毛子,身穿长衫拄着文明棍的有钱人以及挽着男人手臂扭着腰肢的妇人,都让他们目不暇接。
栓子回望了下火车站,用手指着那立着的几个大字,用带着浓郁鼻音的山西口音含混道:“天什么东哎不对啊?我听我叔说,咱们是不是要到老龙头火车站”他掰了掰着手指头,:“老,龙,头,火车站那可是五个字呢,咱是不是下错站了。”
余振生略显清瘦的面颊露出一丝笑意:“天津东站,就是老龙头火车站。你叔说的是旧名,那还是清朝年间慈禧在的时候起的名字。再说,老龙头火车站是六个字”
栓子挠了挠头露出一嘴白牙憨憨的笑了笑,余振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指着海河向西:“朝那边走!”
黄包车夫肩上搭着毛巾,朝他们带着一脸丰盈的笑意招呼着他们上车。余振生轻轻摆手回绝了,他听说了下车别声,外地口音很容易被这些车夫宰一头。但他还是下意识了摸了下被缝在内衣口袋里的钱的位置。
穷家富路!临行时余张氏除了给余振生带上的二十元法币,还悄悄的塞给了他三枚鹰洋。二十法币,足可以在家里置办了宅院娶了媳妇,这恐怕是爹妈攒下的全部家当了。
仰头阔步向西走去,那些想拉活的人便不认为他们不认路,也就不继续纠缠。
远离车站的繁华,路也渐渐变窄,河水开了冻,岸上树枝抽出的新芽。瓦房渐渐稀少,沿河出现了土坯房。那些房在杂草丛生沿河的荒地上,有零星而立也有成片。有几个上年纪的老人,一边闲话一边编着蛐蛐笼子,草篮、草扇;河边有洗衣的妇人,一些孩童嬉戏奔跑。
他们粗糙的脸庞和双手,身上破旧缝补的旧衣衫,看上去不大经风雨的破屋。让余振生想起家乡河边和寒窑里的那些人。再像河对岸望去,依然是是一大片高低错落的青瓦房子,依稀可见的繁华。
余振生心里便一个念头,大概天下都是一样的吧,正如那山村富则富,贫则贫,穷人总是命苦的。
渐渐繁华重回视线,寺院高楼宽敞的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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