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组成的普通流寇能跨越这么多领地流窜过来,还敢冲击宫庙,这幕后要是没有人,宋凌他是不信的。
他是只想混日子没错,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傻,自己是士族没错,但士族也不是不死之身,万一上阵时阴沟翻了船,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更何况漠水领的士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像他这种层级的小士族没有一百家,也有八十家了,自己又何必出头呢?总会有小士族被侵犯领地时忍不住出手的。若不是怕事态闹大,而吃了上峰的挂落,宋凌此时也不会如此郁结。
就在宋凌为了捕盗长的奉金苦思剿贼之策时,衙内一帮闲战战兢兢入内,躬身拱手禀告:“大人,衙外有自称黎家之人求见。”
宋凌抬了抬眼道:“请他进来吧。”
说罢,宋凌脑内迅速闪过了一遍领内望族,只记得有一家小士族姓黎,黎家人丁不旺,虽与他同为陶氏直属封臣,但比宋家还要破落,家中供田仅有二百余亩,据他所知,去岁黎家老家主突发恶疾去世后,家中仅余一子黎牧,此时他应该在山阳郡城卫戍军中奉公才对。
不一会,帮闲请进一名看起来身材粗壮,面相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正是本该在山阳郡城中奉公的黎家现家主黎牧。
那黎牧进门一拱手,脸色冷冽,朗声道:“宋大人,听闻数日前,有流匪冲击宫庙,甚至我黎家之子也被劫掠,不知大人何时进剿?”
一听有士族之子被劫掠,宋凌不由面色一变,原想这伙流匪只敢抢一些小乡民,就算冲击宫庙也只是几个小侍童被掠,没想到连士族后嗣也敢劫掠。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还没坐热的位子肯定不保,此时只得强言道:“据我所知,那些流匪只敢抢掠乡民,哪里有胆子去袭扰士族?且黎兄弟你尚无后嗣,这士族之子被劫之事又从何说起?”
黎牧冷硬的脸色一僵,语气略有软化,道:
“宋兄有所不知,幼弟亦在那前几日奉圣宫被掠的侍童中,他先天体弱,三岁时即被先父送至奉圣宫出家修行,至今已有十年,知晓此事者本就不多,故宋兄不知也是常理。”
“某曾育有三子均早夭,现今已年过四旬,膝下无子承嗣,不愿漠水黎家的家名就至此断绝,本想在郡城奉公结束接他到郡城附籍收其为养子,但前日听说流匪冲击宫庙掠走幼弟,只得告假匆匆赶回,还请宋兄尽快剿灭乱匪,已全其性命。”
宋凌听黎牧道来缘由后,不由松一口气。
这士族家中庶子送到宫庙修行乃是常事,这其中或因为其先天体质孱弱,或因为家族实力不足没有培养多余子弟的资源。
总之根据约定俗成的规矩,成年时没有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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