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苏枫瑶的这个态度。
忠信王府的世子有野心,你本该与他保持距离,却因着心口情绪,张口就是“我在元麓派受了委屈”“天极峰不待见我苏姓皇族”,作为公主,向臣子示弱,不应该的!
柳儿想起幼时,自己幼时怕狗,见了狗就哇哇大哭,母亲教自己,面对恶犬,你无论如何不能表现出“怕”或者“虚弱”的状态,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要把脊背挺直了走路,那样恶犬才会有所收敛。
你越怕,那狗越凶;你越脆弱,求着狗不要咬你,那狗越咬你。
如今太后晨起都是不梳妆不出门,一定要在早朝上表现出精神抖擞的状态,告诉旁人“哀家人未老”“我苏家门楣没塌”,长公主怎么能在这里自毁长城!
柳儿越听越急,眼瞅着詹锦佑几句温柔细语的安慰,让长公主继续说着,还说到了长公主认识的人事物。
又听着两人声音渐小,柳儿往那边凑了一下,伸着耳朵。
却不料,手一抖,她一个没撑住,从灌木后面摔了出来,摔到了四个人面前。
柳儿一慌,赶紧磕头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路过此地,不慎脚滑,还请长公主殿下见谅。”
“脚滑能滑到这里?”詹锦佑冷笑一声,“宫中宫女就这个素质,唉,难怪……”
苏枫瑶听着这话,心口一跳,“宫女”二字隐隐戳中了苏枫瑶的心事。
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宫女,还是个皇祖母极不喜爱,到死都没获得名分的宫女。
若非她和弟弟是先帝仅有的血脉,那皇位和长公主的殊荣几乎不可能轮到他们姐弟。
因此苏枫瑶格外忌讳“宫女”一词,有谁刻意提起,都好像在嘲笑她母亲低贱的出身。
“敢偷听本宫与世子的谈话,你该当何罪?”苏枫瑶面色不善。
“奴婢,奴婢听说忠信王府世子进宫请见,公主相见,我,我以为,就是……”柳儿跪着,脑中一片空白,找不到话头。
“虽是青天白日,长公主也该注意分寸,与外男私下相见,于理不合,太后会怪罪您的。”柳儿终于说出了话。
但苏枫瑶的面色更不善了。
这事情说给明禧太后,她一定会生气的,不是因着苏枫瑶女儿之身会外男,而是因为这“外男”是个野心客。
“好啊,诽谤之言,都讲到本宫头上来了,这宫女什么规矩?”苏枫瑶动了怒,“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逐出皇宫!”
柳儿扑通扑通地磕头:“长公主殿下,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五十大板,打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是要她的命啊!
詹锦佑在一旁开口:“只是‘脚滑’一下,五十大板,未免过重。”
“就是要施加重刑,才不会有人知错犯错!”
几个人过来,就要把柳儿拖下去。
“不要,长公主殿下,您饶了奴婢吧,求您,您往日最是宽宏大量的……”
陆纤尘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路过此地,撞上的就是这幅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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