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开口道。
想必付成泽的成长过程中听人骂过太多比“小人”还难听的字眼,对陆纤尘的张口辱骂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开口:“所以,陆医女是知道,小皇帝的病情,我真的无能为力。”
“付成泽,当年付家的幼子,尚处襁褓便遇上了满门抄斩,嫡系主脉被杀,幸得后遇大赦,减免了死罪,家中的成年男丁发配充军,女眷为奴为婢,到如今,仍是乱臣,仍是贼子。”陆纤尘说道。
付成泽不火,依旧笑眯眯的:“是,就如陆医女所说,当年的苏盼菡封了我家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号,我若不延续下去,岂非给祖上蒙冤?”
“延续这个‘乱臣贼子’的名号?竟是这样的想法吗?我以为付太医若是正道,当是为祖上正名,而非玷污。”陆纤尘说道。
“圣医女竟是来劝我当个忠臣的?”付成泽做出一副惊讶的姿态,“陆医女觉得如今的苏家还有效忠的必要吗?”
见陆纤尘又不言,付成泽继续道:“如今的小皇帝病弱,长公主也非当年的笛兰公主,两个人撑不起根木头桩子,还想挽大厦将倾,简直是笑话。”
“是,如今的长公主不比当年的笛兰公主,可当年的笛兰公主可还没死。”陆纤尘说道,“这事情我不瞒着付太医,太后的病其实拖了几年了,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就不算太好,一直拖到最近,她不是没有野心,只是没有心力。”
“女子当政,牝鸡司晨,如此之言堪称笑话,那苏家皇室的衰落就是从她苏盼菡的专权开始的,若是过继宗室子弟,当今的皇室嫡系,当不至于子嗣衰微。”付成泽不掩他对明禧太后的厌恶。
“包括她清算了当时反抗她的一众朝臣,也是为了一己私欲,行屠戮之事?”陆纤尘用疑问的语气说这话。
付成泽皱眉:“陆医女怎么知道?”
“付太医姓付,有些事对于元麓派来说,不难打听。”陆纤尘回道。
“付太医觉得,太后是嗜杀之人吗?”陆纤尘问道。
付成泽被叫破身世,一时没反应过来,面对陆医女的警惕由三分上升到了十分,什么问题都不想回答。
陆纤尘接了话:“太后若是嗜杀之人,当年也不会允许前萧氏离宫了。”
“前萧氏”是笛兰公主的丈夫,大洪朝的皇婿,曾经这个王朝名义上的皇帝,但在彼时正嘉皇后的压力下,他始终没有实权。
“这不一样,前萧氏离宫,已无法对太后构成什么威胁……”
“但明禧太后想要杀了他,同样不会有什么阻力。”陆纤尘说道。
付成泽还欲争辩,又发觉这个问题没有争辩的必要,明禧太后嗜杀与否,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了的过去,自己干嘛要争论这么蠢的问题呢?
“付太医果然是聪明人,聪明人才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陆纤尘拍手道。
“如果陆医女是为了小皇帝而来的,容我提醒你一句,高烧太久,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付成泽说道。
陆纤尘一咬舌头,反应过来了,付成泽说得是对的,小说参考现实逻辑而不是游戏,不是养个QQ宠物病得再严重拖得再久,只要喂对了药就能生龙活虎的活回来。
“付太医能问出这话,想必是对我可能给出的情报交换上心了,”陆纤尘面上依然端着云淡风轻,“看你急的,我还没急呢。”
陆纤尘一语道破付成泽的身世,并借口“元麓派什么都知道”,然后提及“明禧太后不嗜杀”,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你的身世有异”,付成泽听出来了,就不淡定了。
两个人各自站着,眼中是敌视与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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