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人靠衣裳马靠鞍,加上首饰点缀,田令月看起来贵气不少,说话底气也足了:“史景,你好像变聪明了。”
史景直接站了起来:“田妹妹,你有话直说,别话里有话的我听不懂。”
“我没什么话了,如今我是答应,你是秀女,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路走。”或许知道史景性子暴,田令月也不想事情闹大,只是倚门道:“我来是告诉你们一声,我要搬去长乐宫住了,此一别后,大家各自珍重吧。”
太监宫女们抬着箱子,抱着包袱,前呼后拥地出了永福殿。
雪落无声,永福殿里密密麻麻的脚印很快被掩埋了起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有临窗的小几上,还有几张剩下的宣纸,被田令月揉成团扔在一旁。
这个临窗的位置,田令月坐的最多。
天热的时候,史景在井里冰西瓜,每次把西瓜捞上来,都要冲殿内的田令月喊:“田妹妹,别抄了,准备吃瓜。”
田令月便会笑眯眯地放下毛笔,拿了木盘来切西瓜,等吃完了西瓜,史景盘腿坐在炕上讲她爹给她讲的那些神鬼故事,田令月便乖乖地听着,顺便拿出她的针线筐子,绣一些荷包或者香囊。
窗还是开着的。
田令月搬走了。
往日历历在目,却再也不会上演了。
史景早早躺到炕上,裹着锦被不吱声。
杜仅言知道她没睡。
果然过了不到五分钟史景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你说,田妹妹为什么要去长乐宫住?”
“皇上赐的吧。”
“皇上疯了?”
“嘘——长乐宫一直是贵妃娘娘一人住着,偏殿还有剩余,皇上让田答应住进去,也很正常。”
“贵妃凶悍,田妹妹住进去不是要受她的气?”
史景到底心善。
或者说,从小被帝师夫妇宠大,从未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她看田令月,一直是开着柔光滤镜的。
杜仅言猜测,田令月搬去长乐宫,大概是田令月自己的主意。
毕竟宫中空余的宫殿还有不少,虽旧些,修缮修缮,也不是不能住。她如今是杜常在,比田令月还高一级,如今还在永福殿住着,田令月这么心急火燎的搬走,大约是她自己要求的。
宫里人人忌讳长乐宫,贵妃娘娘凶悍善妒人人皆知,就连皇后景仁宫的大门,贵妃娘娘看不顺眼了也敢踹几脚,以往那些受宠的妃嫔,贵妃轻则奚落几句,重则处处刁难,大伙躲着她还来不及,怎么能住到她脸上去,长乐宫离皇上的太和宫虽不远,但如果皇上去长乐宫,大约是去找贵妃处cp的,别的妃嫔住在那当电灯泡能有什么好处?
所以一般正常人是不会去长乐宫居住的,谁也不想犯贵妃的忌讳。
田令月不一样。
背后给田令月帮忙的人,极有可能是贵妃,这样的话,二人便是坐了一条船。
住在一起,反而省去很多中间环节。以后也能互相照应。
田令月需要一棵大树。
贵妃需要左膀右臂。
贵妃有权势。
田令月有脑子。
这是一拍即合的事。
很明显。
史景当然看不透这些,她只是心疼她的田妹妹:“虽然感觉田妹妹跟以前不同了,或许是她娘病重她心里烦,有时候我爹催我勾引皇上,我心里烦也会暴躁,所以我也不怪她,只是皇上太离谱,田妹妹好歹侍寝一场,他随便挑个宫殿赏给田妹妹就好了,偏把她扔进长乐宫,那不是把田妹妹扔老虎嘴里去了吗?早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沾,还好我不争气,皇上看不中我,不然把我扔长乐宫,我跟贵妃一天吵三顿,贵妃当天就要扭掉我的头。”
长乐宫。
因下了雪,正好可以练冰嬉。
孟玉珠系好鞋子穿一套水红色掐腰衫裙就练习了起来。
菊花宴的时候没能展示才艺颇为遗憾,想起那起小蹄子才艺又多又稠孟玉珠就急的嘴角长泡。
自己年纪不占优势了一定要有一门过硬的技术。
冰嬉这才艺,据她所知宫里只有她一个人会,有一个小常在想学来着,听说摔断了腿床上躺了仨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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