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开口的兵部尚书,却没唤人官职,道:“定国公您倒是有文采啊,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
所有人听得这意味深长的话语,都面色微变。
来了来了,关系来了!
苏从斌却是没朝臣臆想的狂欢,反而急急忙忙出声想要瞥清关系:“皇上容……”
“没你说话的份。”定国公冷喝一声,止住苏从斌的话,便理直气壮的:“回皇上的话,您谬赞了。其实我也是略有私心。从礼法上来论,这苏从斌还算我外甥。故此末将厚着脸求您开恩。先前什么书院文辩生恩养恩,我不懂。末将只知道咱们大周自开国以来就是礼法为尊!真矫情起来,那将过继兼祧这些律令至于何地?且这话题论起来,简直诛心!今日朝堂上站的多少是庶子?他们难道直接给生母请封,越过嫡母吗?!”
此话一出,阁老们都吓出一滴冷汗。
东华书院出身的黎阁老摩挲着自己指腹的老茧,神色晦暗不明。
就在满殿死一般寂静时,镇国公出声:“皇上,末将以为定国公说得也对。这……这不是有个法律叫亲亲得相首匿?就安安,不安乐侯那个兔崽子翘课忽悠我时显摆的,说除十恶不赦外的大罪,亲友之间互相包庇一二也是可以理解的。”
顿了顿,作为新出炉的礼部尚书,他清清嗓子,强调:“这规矩还是孔圣人说的。末……微臣私以为很有道理!所以微臣请您包庇一下您嫡亲姐夫,这苏从斌要不就安排到礼部吧。正好国子监,李大人管从四面八方来京求学的好学生,苏从斌就管贡生。”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定国公骇然,其他朝臣也骇然。
就连苏从斌自己都惊了——我管贡生?
镇国公您老知道什么叫贡生吗?
除却父辈为国而亡得荫庇入学外,其他的哪一个贡生不是家族塞进国子监的?几乎满朝的官宦子弟勋贵子弟外戚子弟,一心求个荫庇制的,都在。
这些人,除却后院捧杀外,剩下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家长宠出来的。
比如现在还跪着的安定伯兵部左侍郎一行人。
他苏从斌何德何能能管贡生?
论武力,打不过一群熊家长,论权利,更是毫无话语权!别看定国公为他说几句话。要知道国公爷也家有贡生。挺熊的,太后娘娘罩着的,特封的安逸侯。
跟安乐侯两凑一起,这两都凑不出一本《三字经》!
“国公爷,下官……容下官禀告,这国子监乃是大周最高学府,是负责……”带着颤音,苏从斌边给安定伯使个眼色。
他们刚才车上单方面说好的,利用野菜戴罪立功,让孩子们可以知错就改。
安定伯昂着血凝的脸,双眸带着些崇拜望着镇国公。
他比镇国公虽然大了几岁,但镇国公是真厉害,是他们新贵武勋的领头羊。向来粗中有细!他开口了,肯定有理由!
苏从斌见状,从喉咙里憋出音来:“如此重之又重的位置,得科考正科出生的官吏担任。”
镇国公大手一挥:“所以让你管贡生啊。不都是以后荫庇当官,也跟你一样。那你有什么好怕的。谁敢弄你,你拿丹书铁券当板砖砸过去,我看谁敢叽歪一句?”
朝臣们:“???!”
苏从斌闻言垂首遮掩住自己的苦笑。
他也恍若那石头村的村民,恍若蝼蚁,再勤勤恳恳,也得看老天爷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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