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伯狠狠瞪他一眼,警告道,“这些话是能说出口的?你也想疯?”
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孟世子猛然清醒,打了个寒战,“父亲,儿子错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话落,抬手抽了自己两巴掌。
平远伯也没拦着,不过神情缓和了些,“你当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有些事,只能埋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哪怕猜着了,也不能认。
孟世子一个劲点头,“儿子记下了,再不会犯了!”
“嗯,长记性便好,别光是嘴上说说,在外头,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莫叫人看出什么痕迹来,对你妹妹和齐王爷,态度跟以前一样就行,前后相差太多,恐会令人起疑心。”
“是,父亲。”
“还有,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你也别太乐观,这世上,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儿。”
“儿子明白,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旁人那儿等我。”
平远伯闻言,这才放了心,“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一件……”说道这儿,才升起的那点激动就消散殆尽了,孟世子低声道,“儿子把您的叮嘱,转告给瑶瑶,让她别再对南边的战事动什么心思……”
“她不肯?”
“没说肯不肯,就是追问了儿子几句后,脸色大变,像是受了啥刺激一样,整个人看着都不对劲,说的那话,更是,更是……”
“更是如何?”
“细想,让人毛骨悚然!”
平远伯表情凝重起来,“你仔细说,一字都不要漏。”
孟世子忍着心理上的不适,重复了一遍。
平远伯听后,也觉得后脊梁骨寒意涔涔,一时嗓子发堵,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孙女……到底是什么妖孽?
孟世子见父亲都似惊着了,小声道,“南边的战事如今看起来,是一切顺利,赢的多,败的少,虽说出了闽王府那个意外,但跟军营的将士却没多大关系,现在暂时停战,待明年开春,势必也要分出个结果来,您觉得,有没有可能,会变成瑶瑶说的那样?遍地尸骨,都回不来了?”
说完,他不等平远伯开口,又自顾自的道,“若是那样,就太可怕了,战败啊,还是这么惨烈的,朝廷能经受的起吗?西北也在输,总不会最后交给齐王爷的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吧?”
平远伯这次没呵斥,而是哑声道,“为父也不清楚……”
他想的要比儿子更深,听了孙女的反应,显然是她事先的卜算结果出了差池,不然不会备受打击。
当初便是他掺合了一脚,才让许怀义进了军营,去南边抗击倭寇,至于原因,也很明确,是孙女始终认为许怀义会是伯府的威胁,需要尽早除去。
派人去行刺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还差点惹火烧身,他不敢再在京城下手,但上了战场,许怀义再出任何意外,那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刀剑无眼嘛,打仗还有不死人的?
谁知,安排好的必杀局,竟也让他逃过去了,不止如此,他在战场上的表现犹如神助一样,异常勇猛,传回来得消息显示,但凡他参与的战事,几乎无有败绩,而且,他冲锋陷阵,连受伤都很少,更别说生命之忧了。
这得是什么运道?
这样气运加身的人,当是福将了,他有几个胆子再去谋害?
可显然,孙女还不死心!
更要命的,孙女的本事好像出问题了,这可是她最大的依仗!
若是皇帝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孙女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不说,伯府也很可能会被打回原形。
还有她事先做的那些预测和安排,也会让人不再全然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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