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琦满脸诚恳的说道:“众人皆知,吾乃使君所缉拿之要犯,待使君闲暇时必会提审。若所待牢房臭气熏天,在下必然也会变得臭烘烘,如此岂不会冲撞了使君?”
“使君之名威镇寰宇,无论在下亦或是此间狱卒,又怎敢冲撞?”
“哈哈哈哈!”
阳球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他自然知晓这是周琦的诡辩与奉承,不过能够坐到司隶校尉这个位置,阳球对于很多小事并不怎么在意,所以也不愿去深究。
牢头听完了周琦的话,偷偷看了看阳球的态度,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阳球转头看向牢头,道:“汝且打开牢门,吾有事要与此二人详谈。”
牢头面露迟疑之色,道:“此二人乃袭杀沛国相之亡命徒,使君身份尊贵,若单独提审被犯人冲撞到了,岂非在下之罪?”
阳球却是拍了拍腰中佩剑,略显自傲的说道:“吾自幼习武,凭借手中剑术,七八个壮汉亦难以近身,岂会怕了他二人冲撞?”
“休要聒噪,速开牢门!”
面对阳球的斥责,牢头不敢怠慢,急忙将牢门打开,只是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阳球摆了摆手,道:“无关人等暂且退下。”
牢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周琦、项弘二人,终究还是咬牙退了出去。
阳球带着心腹假佐走进牢房,看着周琦、项弘二人,饶有兴趣的说道:“汝二人真是好胆,身负杀官重罪,居然还敢拦住本官车驾自首,就不怕人头落地吗?”
周琦急忙拜道:“某犯下此等大事,自知罪不容恕,纵能躲避一时,却难藏匿一生。”
“然某走到今日,实属无奈之举,有心想要控告王吉罪行,奈何狗官势大,根本无处伸冤。”
“吾尝闻阳使君忠君爱国,秉公执法,嫉恶如仇,纵似王甫此等权势滔天之恶贼,亦为使君所擒。”
“吾遍观大汉,也唯有使君此等正直之豪杰,方能容我诉说冤屈,所以才会放手一搏。”
“如此,纵然身死于使君之手,亦好过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躲藏。”
阳球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道:“汝且说来,有何冤屈。”
周琦闻言心中大喜,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当即不敢有丝毫怠慢,开始侃侃而谈。
“陛下即位之初,年少未能理政,窦太后有抚育拥立之功,权且摄政,窦武任大将军。”
“故中常侍苏康、管霸受诛。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考其党羽,欲诛宦官,清平朝政。”
“然机事不密,朱瑀、曹节等担心祸及其身,遂兴造逆谋,作乱王室,撞蹋省闼,执夺玺绶,迫胁幼帝,聚会群臣,离间骨肉母子之恩,诛杀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及尹勋等人。”
“贼人因此得势,自相封赏。父子兄弟,俱蒙尊荣于朝堂;其所亲厚,皆掌实权于州郡。宦官党羽,或登九列,或据三司。”
“彼身居高位而不知履行职责,而专苟营私门。横征暴敛,多蓄财货;缮修地舍,连里竟巷;盗取御水,以作渔钓;车马服玩,拟于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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