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恰好又翻了一页,光线一晃,她什么都没有看清,便嘀咕了一句:
“小气鬼,还怕阿姐看不成?”
符景言轻轻抬手推开胞姐凑上来的脑袋,无奈的摇头失笑,叹气道:
“阿姐,天宸皇室子弟六岁开蒙,十三岁上书房的课业便已结业。我如今都十四岁了,早就没有功课了。”
“啊......抱歉。”
符景词尴尬的收回头来,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符景言不以为杵的摇了摇头,其实他阿姐不知道这个倒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说若她知道,那才是怪了。
一个自小不曾在宫中长大的公主,还是一个忙到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有时间回一趟皇城过年的公主,又怎么可能记得住皇室子女的入学结业时间。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似乎也是某一年过年,那时候他们姐弟还不到大人们的膝盖高。那一年正巧阿姐从神台宫回来过春假,好奇他们上书房都教些什么,于是便独自一人溜去了上书房。
因为害怕打扰到弟妹们上课,她只悄悄猫在窗沿底下,露出一双明媚的狐狸眼,偷偷的往里面看。
偏偏也是凑巧,那日他被父皇叫走询问最近的功课进展,因此并不在上书房。
阿姐却被他们的庶妹、柏贵妃所出的那个与他们姐弟同岁的平阳公主符景琳看了个正着。
小小的平阳公主骄横无礼,仗着自己年幼、加上那时的上书房中只有她和她同母的姐姐太平公主在,居然假装没有认出阿姐,指使她的乳娘婆子在阿姐的裙摆上泼水。
虽然事后,父皇得知后龙颜大怒,勒令平阳公主向阿姐赔罪,还杖责了那几个乳母婆子。
但自从那件事以后,阿姐似乎就再也没有靠近过孩童众多的上书房。
仿佛一夜之间,那个年仅四岁的幼年嫡公主一夕之间便明白,在这天宸昭歌皇城的深宫内苑里,其实并非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都对他们友善。
这世间既有无缘无故的恶意,亦有渊源已久的仇视和妒忌。
太子含笑道:“阿姐,这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不常在昭歌,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日后等你回来了,自然慢慢也就了解了。
符景词耸了耸肩,自觉换了个话题。
“既然不是夫子学士们留下的课业,那你这般用功,是在看什么呢?”
她终于看清那书脊上面一晃而过的书名,诧异道:
“《阿修罗王心经》?这是梵文经书古籍,你怎么在看这个?”
这玩意儿晦涩无趣,符景词没想到,弟弟这样年纪的少年人,居然也会对这卷心经感兴趣。
符景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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