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全。
苏良自掏腰包,与众人吃喝了一顿后,方才赶到了府衙。
一番通传之后。
身穿官服的王安石与司马光急忙奔来。
“苏御史,张先生,里面请,里面请!”二人笑着拱手道。
和苏良想象中的一样。
王安石依旧很邋遢,官衣与头发看上去至少五日未洗,靴子上还沾着田地里的泥土和麦茬。
而往昔白白净净的司马光看上去也沧桑了一些。
二人这几个月来,显然没少受罪。
当即,四人走进州衙中。
苏良看到州衙内并没有什么差官,便知那些官吏们定然还在罢职罢事。
片刻后,四人就坐。
司马光动手泡了一壶浓茶。
苏良喝下两口茶水后,不由得问道:“二位,听说齐州州衙都快要关门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是尴尬一笑。
王安石率先说道:“是……是我二人用力过猛了,前些日,四位县令累倒了三个,导致一些官吏心生不满,甚至有人跑到州衙称我二人将他们当驴马使唤!”
“我……我们已经道歉了,变法之事会缓一缓,待农忙结束后,再继续努力,但不会让下面的人如此辛苦了!”
苏良能听得出来,王安石的心中有些无奈。
他微微皱眉。
这样做,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两只老虎即使放慢脚步,也不是一群鸭子能跟上的。
除非给予鸭子足够的动力。
苏良想了想道:“我对齐州一些胥吏的做事方式有些了解,有些人,你若不催着他,一个时辰便能做完的事情,他能做上十日,要根本解决问题,关键在于赏罚制度。”
司马光无奈道:“那些胥吏常据齐州,对任何事情都非常了解,若他们撂挑子不干,我二人就恍若失去了手脚,寸步难行!”
听这话,苏良立即觉察到,明显是有人给二人使绊子了。
“谁人起的头儿?”苏良问道,他觉得他有可能认识。
“一个是观察推官许断山,一个是历城县丞白光,还有一个是历城县尉崔佑,就这三人最难缠!”
听到这三个名字,苏良不由得笑了,道:“都是老熟人了,明日我和你们一块解决。”
王安石和司马光顿时来了精神,司马光更是连忙为苏良倒酒。
这时,张茂则问道:“介甫、君实,你们对齐州已经有所了解,你们觉得三年后,齐州会变成什么模样?”
张茂则比王安石、司马光年长数岁,官职也高,故而直接称呼二人表字。
王安石和司马光几乎同时回答道:“可升府!”
此话一出,张茂则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接了。
果然是年轻人,实在太敢想了!
当下的齐州,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防御州。
要想升府,至少也要先升为节度州。
影响升府的因素有很多。
比如幅员大小、人口多寡、赋税数量、地位是否重要等。
齐州在三年升府的难度,不亚于当下的监察御史苏良在三年后成为参知政事。
张茂则想了想,还是鼓励道:“齐州升府,还是有希望的。”
一旁的苏良自然不能灭了二人的志气,当即一脸信心地说道:“我觉得,希望极大!”
王安石和司马光当即笑着端起了茶杯,优秀的人大多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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